我恒我訴:食波餅

澳洲墨爾本某小學最近成了新聞焦點,一名學生早前在操場外圍無辜被皮球擊中受傷,隨後竟然有3、4名家長向學校抗議疏忽保護學童。心想,有甚麼好投訴?「波餅」這道「名菜」,哪個學生沒有吃過?

學校操場的周邊地帶一向危機四伏,一不留神,隨時飛來橫禍。皮球冇眼,筆者歷年來在球場外被無情的西瓜波、籃球、排球,甚至乒乓波擊傷的次數,可謂多不勝數。小則輕微痛楚,大則口腫鼻腫。

某年早上,筆者還未從夢中甦醒,便靠在操場旁邊的大柱前,表演「站着睡」。突然一襲涼風迎面而來,臉部馬上出現一陣劇痛。我睜開眼,只見那副求了媽媽一年才買到的「啫啫Armani」眼鏡,抵擋不住波餅的撞擊力,飛身、着地,就此「斷臂」。同學仔走過來說一聲:「使唔使叫白車?」然後,球賽繼續,我不但要帶着朦朧的雙眼上課,那副眼鏡更即場宣布泡湯。慘!

然而,更慘也慘不過上述那所墨爾本小學的學生。學校遭家長投訴後,決定強推一項新政策——上課前及下課後嚴禁玩、用、拍打及投擲所有球類。校方的理由是「為了學生安全」,事件惹來全國討論,當地球星和學者聲援反對惡法,甚至連澳洲總理也認為「食波餅」是成長必經階段。可是,校方仍然一意孤行,堅拒全面撤回方案,事件仍在擾攘中。

天真無邪的孩子最需要自由:學習的自由、思考的自由,甚至是「食波餅」的自由。過分保護、過分限制,反而扼殺了他們成長與學習的機會。筆者吃過多次波餅後,自此在操場外步步為營,長大後路經球場和過馬路也會分外小心。所謂「唔跌唔大」,到頭來,反而要多謝當年請我「食波餅」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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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