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當局發表年度報告,公布上年度一共檢獲逾三十噸毒品,市值約二百六十六億港元。數字儘管驚人,但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澳洲之所以成為哥倫比亞、非洲和東南亞毒梟的新寵,無非是看準了它的毒品消費量日益飆升。堵截運毒路線雖然可打擊毒販的生意,但當局若不從問題的根本着手,解決國內吸毒者眾的問題,黑幫只會另覓蹊徑走私。
雷厲執法再強也好,若做不到天下無毒的地步,其結果只是導致一時的供應緊張,逼毒販將成本轉嫁消費者,刺激價格上升。邏輯上毒品愈貴,愈難買到,人們的購買意欲就愈低;但對於富人階級來說,這一點根本不成問題。至於窮人或中產,因為毒癮而傾家蕩產者比比皆是,吃不起可卡因,便紛紛轉投二級毒品。
澳洲吸毒者眾多,其中一個主因是對處方藥物的監管非常寬鬆。醫生和藥劑師濫售鴉片類、興奮劑、止痛類等藥物,人們可輕易從藥房購得比如羥考酮的二級毒品,成為一級毒品消費市場的搖籃。有見及此,維多利亞省議會早已通過法案,設置追蹤軟件系統,加強監管處方藥物的流通。其他尚未急起直追的省份,則成為毒品和黑金的流竄目標。
昆士蘭省便是其中一個毒品的溫床,不只內部需求龐大,年中亦吸引不少有毒癮的遊客前往消費。根據最新數字,全澳四百多個製毒實驗工場中,昆省就佔了三分之一,絕大多數用來製造冰毒,海洛英的緝獲量更激升五倍以上。縱然執法部門交出了可觀的成績單,但沒證據顯示毒品消耗量因此下降,相反是穩定而趨升。全澳毒品的年消費量,可卡因是四噸,冰毒是十噸。當局即使每年檢獲數十噸毒品,但只要這兩個數字不降反升,那就反映緝毒力有不逮。
所以,禁毒問題單是執法下重手並不足夠。澳洲刑事情報委員會首席執行官費倫也認同這一點:「非法藥物對澳洲社區造成的風險和傷害不斷增加,這凸顯執法機構和衞生機構需要合作,共同打擊澳洲非法藥物的供應和需求。」言下之意,是敦促衞生部加一把勁,否則緝毒的前線人員再多努力,也只是孤掌難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