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設施問題多 徹底解決不容緩

長沙灣工廈大火導致一名消防隊目殉職,今次意外揭露的問題愈來愈多,除涉及消防員裝備落後外,有消防員日前向本報爆料,稱控制室中心人員誤將大火升級指令刪除,延誤增援時間。控制中心人員則辯稱,事件與第三代調派系統設計有關,又投訴人手嚴重不足,每更二十多人要處理全港七百萬人的消防救護需求,工作重擔不勝負荷。

消防隊目楊俊傑在撲救大火期間,不幸被雜物壓着,無法撤退,有消息指消防員配備的無線電通訊接收有盲點,加上無定位及示警,結果被困兩小時才獲救。當日首批趕赴現場的消防員則稱,現場要求控制中心將火警升至三級並增援,但控制中心人員卻懷疑誤將有關訊息刪除,令援兵遲來了二十分鐘。然而控制中心方面卻提出另外一個版本,稱當時正刪除電腦工作台內無用的指令,由於當時負責的同事正處理其他事情,火警升級的訊息被自動轉至正在進行清理工作的電腦工作台,以致訊息不幸被刪除。

必須指出,無論消防員裝備不足、第三代調派系統設計問題,抑或控制中心人手不足導致忙中出錯,結果都只有一個,就是增加消防員的救人風險。正如參與當日救火工作的消防員指出,雖然只延遲了二十分鐘,但火場環境可能急劇惡化,儼如「兩個世界」。可以說,如果楊俊傑能早二十分鐘進入火場,相信通道會較順暢,悲劇未嘗不可以避免。

令人憤慨的是,對於上述嚴重指控,消防處不僅沒有立即澄清,以息眾慮,反而強調一切要等專責小組完成調查後才有交代。其實要查清出事原因並非難事,正如消防處職工總會主席趙善聰指出,只要翻查一下消防車或控制中心電腦的相關紀錄,就知道控制中心究竟有沒有刪除將火警升級的指令,處方將一切推給專責小組,難免令外界質疑,到底是否想用「時間換取空間」,待公眾對事件關注度降低後才公布調查結果。

不管調查最終有何結論,消防員裝備及第三代調派系統等問題,都是消防處必須正視的問題。事實上,○七年至今起碼有四位消防員疑因裝備落後而犧牲,除了楊俊傑外,還包括○七年在荃灣品質工業大廈大火中殉職的黃家熙,以及○八年旺角嘉禾大廈中殉職的蕭永芳和陳兆龍。消防處近年來多次承諾全面更換新的煙帽裝備,可惜進展緩慢,直至長沙灣工廈大火發生時仍未落實。雖然根據消防處的時間表,目前正生產新的無線電系統,抗火衣亦在招標中,但誰也不能擔保,新裝備最終能如期投入使用。

如果將救火比喻為打仗,消防員配備落後的裝備救火,不啻拿長矛弓箭對付船堅炮利的敵人。第三代調派系統作為「後勤系統」,近年來亦備受詬病,有控制中心人員反映,新系統比之前表現更差,容易令無線電擠迫程度更大、控制室與火場通訊更慢。該系統年前曾發生停機逾一小時的嚴重事故,控制中心人員被迫改用無線電通訊甚至手機調派白車,令救援服務受阻。更諷刺的是,現時連大廈或屋苑的消防警報系統也與控制中心有聯繫,發生火警時中心會發出低頻警報及閃燈,反觀火警升級如此重要的訊息,卻無任何警示。

長沙灣工廈大火發生後,到場視察的消防處處長盧振雄談到有同袍殉職時曾一度哽咽,如果他真的為死難同袍傷心,最重要還是坐言起行,立即解決消防員裝備及調配系統的種種問題,防止悲劇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