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8/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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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醫療百病生 只緣醫局爛透心

本港近日又連接發生醫療事故,包括一宗調錯嬰及三宗打錯針事件,對於劣迹斑斑的公立醫院來說,這已不算是甚麼大新聞,惟不同以往的是,食物及衞生局副局長梁卓偉承認事故都是人為疏忽,並罕見地批評管理層責無旁貸。他強調,醫護人員要以醫者父母心及視病人如親人的態度工作,醫管局也要設法改善醫院環境、系統及機制,防止事故重演。

當局坦承管理層對接二連三的醫療事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不是像過去那樣死皮賴臉,不是將事故歸咎於不可知因素,就是一味指摘前線員工犯錯,這已是一個進步,也更接近事實的真相。表面上,醫療事故多是醫護人員不遵守指引、粗心大意造成的,但類似事件層出不窮,證明這是管理混亂的毛病。更何況,由於醫管局資源分配不公,肥上瘦下,前線人員心有怨言,士氣低落,造成大量員工流失,進一步加重其他員工的工作量,忙中出錯就難以避免。

從這角度看,梁卓偉認為要改善管理機制,似乎抓住了問題的實質。但是,他僅僅點出管理層責無旁貸,對應該負上甚麼責任、接受甚麼樣的懲罰卻語焉不詳。根據過往經驗,發生醫療事故後,當局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即使是明愛醫院發生見死不救事件,有關管理層不過是受到象徵式的凍薪處分,不痛又不癢,當然起不到阻嚇作用。

而且,梁卓偉口中的管理層到底是指哪一個層級呢?是個別醫院的管理層、區域聯網的管理層還是醫管局呢?低級管理層只是政策的執行者,而負責制訂政策的醫管局及食衞局應該負起最大的責任。梁卓偉只是含混其辭地提及管理層應負責,可能是害怕認真追究起來會惹火上身,這就暴露出他西裝革履之下隱藏的私心。

萬方有罪,罪在朕躬,作為本港醫療衞生當局一把手的食衞局局長周一嶽,理應對所有的醫療事故負責,這既是政治問責制的應有之義,也是民意的強烈呼聲。「東方報業民意調查」顯示,有兩成二的受訪者直指公立醫院屢犯不改,對公共醫療系統失去信心;一成三批評醜聞事故層出不窮;而歸咎醫管局管理不善、醫院經常出錯的市民則高達四成八。

上述調查還顯示,兩成市民認為周一嶽領導無方,無法有效管理醫療系統;另有兩成批評周一嶽力有不逮,不勝任局長;三成三不滿周一嶽做事優柔寡斷,不能改善問題。可見,市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周一嶽才是問題的根源,如果說本港公共醫療體系百病叢生,周一嶽正是病灶,只有挖走這個病灶,公共醫療體系才有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希望。

可惜,當局沒有徹底改革醫管局的勇氣,總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在細枝末節上下工夫欺騙市民,如不斷地修改指引、不停地發表事故調查報告。這次也不例外,梁卓偉透露已委聘澳洲評核機構來港,一年後提交評估報告。別忘記,醫管局總裁蘇利民來自澳洲,曾在澳洲醫療機構工作,這次港府邀請澳洲機構作顧問,當中有甚麼玄機,不問自明。

所以說,梁卓偉雖然指出醫療事故頻生的根源在於管理層,斷對了症,但他以評估報告代替事故問責,顯然是開錯了藥方,不能對症下藥,醫療系統的痼疾就不可能得到解決。更糟糕的是,由於公院醫生減薪問題引起爭議,醫生與當局展開對峙,甚至可能爆發工潮,市民普遍擔心有關勞資糾紛會進一步打擊醫護人員的士氣,令服務質素雪上加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局解決醫療事故不力,處理勞資糾紛同樣無能,叫市民對公共醫療如何有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