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樂壇新人,但其實A先生已不再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是三十多歲的「熟男」了。即使在事業上還不算有甚麼成就,但在社會工作了多年,亦兼職唱歌老師,這次要他從頭做起,從頭學習如何做一個樂壇新人,我也替他感到困難。
在我眼中,一向不太注重外表的他,現在要學習打扮也不算是個難課題,因為更艱辛的,是要他做些宣傳的事。一向在陌生人面前都不多話的他,如今為了宣傳新歌,要到不同的電台,向相關的工作人員介紹自己,介紹他的新歌,實在令我為他感到辛苦。某天陪他走進一個房間,面對着一班第一次見面的人,聽着他自我介紹,我連正眼也不敢望他。因為他的表現實在太緊張了,明明事前已寫好要說的話,明明已練習過好幾遍,但他還是像吐舌根兒般,才能勉強把要說的話說出。好不容易終於聽他說完了,抬頭一看眼前的人的臉孔,我心真的感到難過。
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陌生人面前瀟灑地說話,所以我並不是為了他不伶俐的口齒而難過。我難過的,是看見他要在大部分比他年輕的人面前「扮」新人。早已跟他說過要在這個年紀初次踏足樂壇絕對不是件易事,我想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了實現理想,希望他能夠堅持。
糊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