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對方道出了我的姓名,然後問:「你記得我嗎?我是XX。」我頓時手心冒汗,又來這測驗?本想說:「小姐,你說一句便要我認出你,太高難度吧!」但由於未知對方的虛實,所以還是客氣一點。確定了那不是推銷電話,然後對方給我更多「提示」,想了好一會,開始有點印象,記憶慢慢醒覺,原來真的是一名十多年沒聯絡的朋友。
如果記憶能力是有「Quota」的話,我想我的記憶力在應付會考時已徹底用盡,而我對容貌及名字的記性尤其差勁,十問九錯,所以最怕被人失驚無神的問:「記得我嗎?」我彷彿要立即答中,否則便會被控以「唉……還說是朋友……」等罪名,其壓力之大,有點像老師一走進班房便說:「突擊測驗!」同學們一片恐慌,老師還說:「如果平時有溫習,有甚麼好怕?」實情是,我們認識的人隨時成千上萬,要在電光火石間馬上拿出某某的個人檔案來,實在殊不容易。
電話對談還好一點,有時在公眾場合,對方歡天喜地的跟我打招呼,又向其他人介紹我,可惜我連他的名字也想不起,只好唯唯諾諾地說說笑笑。最糟糕的是,我只是導演和編劇,不是好戲之人,當時的尷尬和笑容之牽強,一定表露無遺。
所以懇請各位,千萬不要考我,更不要將我回答的速度與我重視你的程度相提並論,免得令你失望,我又無辜被誤解。就當我是那位永遠在突擊測驗裏拿零分的學生吧。老師,我不是沒有溫習,只是很快便忘掉了!
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