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足球往往與金錢掛帥,卻有種人只問夢想,不問價錢。誠然,香港女足實力難以稱強,縱使輸多贏少、沒有收入,一班女將仍為心中未了願默默奮鬥。一號門將梁蔚雅(Lay)跨過亞運對日本9次從大門內檢出皮球的陰影,決心每場都為球隊「止蝕」,實現自己的未了願——與這群女孩,痛快贏一場。
夜空下的九龍灣運動場,香港女足代表隊球員下班、下課後趕到球場,飯也來不及吃,張煒琪一邊熱身,口中仍咬着麵包。球場一角,出身自足球世家的梁蔚雅訴說自己踢入港隊的經過:父親是前東方足球隊領隊梁成輝、叔叔梁承傑踢過港隊,小學時參加足球班接受過門將訓練,到大專重投球壇、獲賞識踢入球會,終在為西貢上陣時期獲選入港隊。
誠然,由業餘女將組成的香港女足實力不高,為港隊把關的這些年,梁蔚雅吃過不少敗仗,最記憶猶新是2014年亞運8強慘吞世界冠軍日本9蛋:「那時身後有好多相機,都在拍日本隊進攻,熱身時我已緊張得難以呼吸,比賽到一半更是崩潰了……最後從網窩檢了9次球,賽後哭了好久好久。」痛定思痛,那次也是阿Lay最後一次失掉9球,「之後我答應自己,只要我把關,就不能再讓這比數出現。現在每次大賽前,我都會再聽那首亞運主題曲,警醒自己。」
早前在港上演的東亞盃外圍賽,南韓女子隊以14比0橫掃香港,反映月薪可達4、5萬港元的南韓職業女將,與零收入的香港業餘球員間,存在令人絕望的距離,一班香港女將,到底如何在足球中覓得滿足?該仗沒有上陣的梁蔚雅另有見解:「如果我們是為錢,早已放棄足球!堅持踢波,因為有未圓的夢想……」出名眼淺的阿Lay經常淚灑球場,訪問期間又不禁淚下,總是在球場最後一點觀察一切的她道:「大家都有未了心願,可能想贏波、可能想有好表現、可能想有個國際賽入球……我看得出來!」
梁蔚雅心裏同樣有個未了願,希望可在周日對新加坡的國際友誼賽實現,「之前對關島那場贏得不夠痛快,好想與這班隊友,一起擊敗有實力的對手,贏一場波,然後一起慶祝!後方既有我在,隊友就放心去進攻吧!」夢想一幕若能成真,帶來的滿足,豈是5萬月薪可比。
文:高詩琦
圖:司徒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