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校長的角色

自從反修例風波拖沓幾個月後,近日上街人數雖然減少,但一個新現象是校園風雲乍起,校內的抗議活動增加,過去罕見的學生包圍老師校長、叫囂辱罵、群起公審、破壞校園場面頻頻出現。

反修例風波開始時,香港每一所大學都曾出現學生找校長「對話」,要求校長支持學生「反送中」行動,利用大學校長地位表態,譴責警方濫用暴力,聲援學生對抗政府的行動,不過事情無甚進展。大學校長的基本立場是反對無論出自任何一方的暴力,但如果自己學生被捕,大學將盡力提供法律援助,保障學生得到公平審訊。這種保持中立反對暴力取態,遠遠未能滿足學生的要求。

學生要求校長支持,時常引用的例子是一百年前北大校長蔡元培的表現,他在一九一九年五四運動時曾出面與北洋軍閥政府周旋,爭取保釋參加五四運動被捕的學生回校,被視為學生的保護者。不過引他為例的香港學生的故事只說了一半──沒有人提起蔡保釋學生回校後對學生不假辭色,要求他們守規矩,誰不聽話者便揍他一頓。他並不讚許學生外出參與社會運動,並引古人說話勸學生不要因為旁人吶喊讚美而雀躍。

香港的大學情況惡化,是中文大學段崇智校長「跪低」後引起的。在此之前,段崇智起初與學生對話還能站穩立場,被罵為「段狗」,有學生站在桌上向他擲溪錢侮辱。不過,他在同一日稍後與部分學生閉門傾談後改變初衷,答應去信譴責警方暴力,立刻贏得學生讚許。他出公開信解釋他的新立場,反對派掌聲不絕,學生改稱他作「段爸」,但中大校友持反對意見者亦大不乏人。

近日大學校長被逼宮變本加厲,香港大學校長張翔收到校友及教職員聯署致函,要求他改變立場支持學生譴責警方,他看來立場未有改變,學生和校友聲稱會行動升級。公開大學校長黃玉山與學生公開對話,堅持不論哪方面的暴力,校方都要反對,也未有承諾發公開信聲援被捕學生和譴責警方過度使用武力,明顯未滿足學生要求。職訓局屬下香港知專設計學院也遭一批黑衣蒙面示威者在校內各處破壞,學校因此宣布停課。

種種事例是否表示學生改變策略,留在學院集中衝擊校長校方?他們可能認為衝擊大學會比較安全。校方示弱,高層管理人員被學生公開侮辱、用粗口叫罵若無其事,還笑臉回應;校園的保安力量不足,也不敢與學生對抗。大學已多次聲明除非有法庭搜查令,將拒絕警方進入校園。問題是,大學的設施主要賴公帑資助,頻頻被學生破壞豈不是要納稅人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