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過猶不及。」對於美國總統特朗普,第一千金伊萬卡跟夫婿庫斯納本來是兩張「好牌」,夫婦倆形象光鮮亮麗,更可以修補特朗普的「短板」──即使不能拉攏中間選民,至少可以令總統的形象不至於進一步惡化,問題是特朗普讓二人過度曝光,結果硬是把一手好牌打爛。
眾所周知,特朗普對女性欠缺尊重,否定氣候暖化,種種立場皆讓他成為自由派的眼中釘,這時候伊萬卡的「柔性」形象便能起到中和作用。這位第一千金還會時不時跟老父唱反調。舉個例子,她曾強調媒體並非「人民公敵」,亦曾批評政府對非法移民的「零容忍」政策造成不少骨肉分離慘劇。當然,特氏大政方針已定,旁人說了也是白說,甚至可以說伊萬卡只是扮演「好警察」的公關騷,但上陣不離父女兵,這等逆耳忠言,不管是副總統彭斯抑或其他親信,根本無人敢宣之於口。
第一千金不僅是總統身邊的大紅人,更是悉心栽培的明日政治之星,有人甚至分析,伊萬卡有可能成為美國史上第一位女總統。這絕非捕風捉影,不妨嘗試代入特朗普的立場,他最恨的政治對手,非希拉妮莫屬。自己親手擊敗她之後,若再由自己的女兒完成女性入主白宮的夢想,可說是對希拉妮的第二次打擊,不亦快哉!
不管怎麼說,特朗普對女兒的重用信任,已是國際外交界的公開秘密。正如任何人想特朗普關注某一議題,與其向他身邊的幕僚吹風,倒不如「放料」給霍士新聞台並製作成節目,到時候不愁總統不關注。同樣道理,部分美國盟友的領袖也走「第一千金」路線,據說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每次面見特朗普,必先向伊萬卡噓寒問暖,主動示好唯恐不及。
然而事情最近卻起了變化。在日本的G20峰會,伊萬卡穿插在各國政要之間,其中一段外傳的視頻顯示,伊氏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拉加德附近出現,好像是要插話的樣子,被拉加德白了一眼,場面相當尷尬。更有甚者,在隨後的板門店特朗普、金正恩「短敍」中,伊萬卡再次現身南韓邊界一方「和平之家」會場。在特、金敲定會面前,伊萬卡甚至「當仁不讓」,搶閘對外張揚,讓人覺得其不知分寸,喧賓奪主。
美國民眾的反應堪稱「第一千金熱」的寒暑表。網上惡搞伊萬卡「無處不在」的圖片,令人目不暇給,前總統列根與前蘇聯領袖戈爾巴喬夫會面、英國哈利王子跟梅根的婚禮,以至拳王阿里的比賽,皆可見伊萬卡的身影,可見凡事皆難脫「邊際效益遞減」的規律,再亮麗的形象,民眾也有審美疲勞的一天。
即使特朗普把民意當耳邊風,第一千金伉儷權力太大,從而影響管治班子團結,卻不由得特氏掉以輕心。前國務卿蒂勒森最近在國會表示,伊萬卡夫婦猶如「影子國務院」,庫斯納會見其他國家領袖,很多時候把他蒙在鼓裏,對他造成極大困擾。除了蒂勒森,前白宮幕僚長凱利亦被傳跟伊萬卡夫婦以至第一夫人梅拉妮亞不咬弦,最終掛冠求去。特朗普再想打造「家族王朝」,沒有「人和」始終難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