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香港人口老化困局

香港人口老化問題已迫在眉睫,然社會大眾對這個問題的認知不足,除了政府和學者有做過相關的研究外,大眾對人口老化的關注相當不足,一來這個問題看似遙遠,和當下面對的困難相比,自然沒有引起人們的留意;二來人口老化是社會的問題,和自己的影響看似沒有相關,也令大眾的關注不足。

輸入人口 說易行難

人口老化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因為人口老化是一個舉世現象,而且也是人類社會上首先出現老年人比年輕人多這個現象。舉世化的人口老化,代表的是這個已不是香港的問題,當環球都面對着同樣的問題,全面的經濟影響就無可避免,這些也變成了系統性的風險。不要小看這個現象,當各國要解決自己國內人口老化問題時,很可能會引發環球的政治、經濟上的衝擊。而且當人類社會老人比年輕人多時,社會的活力也會減低,社會的進步需要創意來支持,而年輕人創意無限,年輕人的多寡,會直接影響社會的創造力。當人類社會年輕人少了,自然會將整個社會的創造力減低,這是未來的大挑戰。

要解決人口老化問題,一般而言有三個大方向:一是增加外來移民數目;二是鼓勵市民多生育;三是將退休年齡推後。可是這三個方向都是不會容易被人接受,要讓社會接受解決人口老化方法並不簡單。輸入外來年輕人口是不少國家應對人口老化的策略,因為國家要養老,就得要工作人口繳納稅款,而國家年輕工作人口不足,很自然便會向其他國家的年輕人打主意。日本是一個人口老化嚴重的國家,本來日本人是比較內向型的民族,對外來人移民到日本的限制很多,但日本亦因為人口老化而將入籍日本的要求放寬,其他國家也是以吸引外來人口作對付人口老化的工具。在香港這個做法卻是說易行難,現在已有不少聲音說人口太多需要在源頭上減人,若果現在提出輸入人口的政策,在政治上要冒的風險太大,即使這是一個良好的方案,可是要實行卻大有疑問,要社會先有共識更是遙遙無期。

鼓勵生育 不切實際

至於鼓勵市民多生育,這更加是不切實際。香港的出生率已是環球最低的地區之一,有一段時間香港的出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幾,現在才回升至百分之一點多,但和自然人口替接的二點二出生率還有大段距離。從數字上看,出生率替接不了年老化人口,社會上自然更新的力量不再。政府不是不知道問題嚴重,但上屆政府鼓勵市民多生育卻沒有多大成效。生孩子是個人的決定,縱觀舉世經驗,不管政府的政策引誘有多大,人們是不會因政策優惠而多生孩子。弔詭的是,一些福利國家因制度上的短路,間接鼓勵接受政府援助的人多生孩子,以期可以多拿福利,結果多生孩子的如意算盤打不響,反而更加大政府的福利開支。

至於將退休年齡推遲,更是影響深遠。將退休年齡推後,好處是可以讓人們多工作而減輕社會的壓力,但問題是社會需要年輕人接棒,當退休年齡推後了,也意味着等待接棒的年輕人要多等一會,這對年輕人來說並不是受歡迎的事。而且每個工種的要求都不一樣,一刀切的將退休年齡往後移,也不是可以被社會各界所接受。現在人口老化問題已不容我們忽視,政府的人口政策諮詢文件也快要出台,希望可以讓社會正視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要強調的是,在目前的大環境下,講道理的政策諮詢已不合時宜,要讓社會接受,政治考慮和操盤會是決定成敗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