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當關:醜陋的成名路

美國校園槍擊案發生之後,有全國性媒體採取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報道方法:盡量不提及殺人槍手的名字,冷待一切關於他的資料,反而把報道重點放在受害者和英勇保護學生而殉職的老師身上。這麼處理的理由,是過去每逢發生這類大規模兇殺事件、恐怖襲擊或者連續殺人狂魔被捕,許多媒體都容易傾向以一種「奇觀式」的角度去寫故事,有意無意之間將殺人犯捧成主角,更不斷推測他們的哪些生活背景導致其犯下滔天罪行,小至他們喜歡聽甚麼搖滾樂或者打甚麼電腦遊戲,都成為捕風捉影的炒作素材,無形中將這些醜陋的殺人犯變成傳奇人物。

這種報道傾向,更有可能變成後來者的誘因,一些本來已經具有反社會心理偏差的潛在犯,會一心策劃更驚人的案件,希望在殺人狂魔榜上留名,成為另類的「不朽傳奇」,早前挪威殺害了77人的槍手,就很明顯有這樣的心理。這也令人聯想起奧利華史東的電影《天生殺人狂》,該片就以反諷形式,點出媒體將暴力新聞「傳奇化」所帶來的荒謬。

其實就算不是去到殺人放火這麼極端,甘願用各種醜陋古怪形式博得注意、為成名語不驚人誓不休的人物到處皆是。大家還記得90年代電視上的「慾海肥花」事件否?當時這類人物還要靠電視媒體推波助瀾才能出位,今日網絡時代則能自己一手包辦。尤其在眼球數量極為豐沛的中國,各種社交網上故作驚人話語和表現的「奇人異士」甚多,之前罵香港人是狗的孔慶東其實也屬其一。正因為內地網絡人流是如此巨大,即使只有甚小比例的好事之徒會不分好醜地關注這類人,其實際粉絲數量也達數十萬至上百萬,有的人更憑這「眼球數」轉化成實際的商業利益(例如那個甚麼「芙蓉姐姐」),形成一個半點也不有趣的怪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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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靖夫•流行小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