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位年輕人談起他畢業後的生活,他壯志雄心,不只為賺錢,心有理想夢想,就想先試試,真好。他講了不少對社會的不滿,也想了些試圖解決的方法,眼中有火。我卻還以盆冷水,我說,你今天講的話,我的許多大學好友在十年前畢業時也有講過,但現在,他們對社會現實早看化,也沒有再打算抗爭或改變,甚至他們聽到人家講同樣的話,也會笑人傻仔。
始終生活磨人,當年壯志,也是真心的,但後來還得搵食、買樓、娶老婆,可以怎樣?或許等他們四五十歲,不用再為生活掙扎,反而又可以再來參與抗爭都不一定,但那還得等等看。這段對話,我說日後也希望我倆記得談過也夠好。
我自己當然也有講過沒有兌現的話,我也坦白跟年輕人承認,年輕時,特別想得大、 講得大。不知怎的,在大學年代經歷的感受總是十分深刻,也容易有感悟,自然想得大,一副壯志未酬要幹一番大事的傻勁。
就說到今天,我生活裏常用的密碼,還是會跟大學學生編號有關。在日本的生活也是,那時我在東京用了兩年的電話號碼,到現在還是記得一清二楚,常常眷戀。人生那麼多數字,這兩組算是於我有特別意義吧。你說,大學生活是如此的難以忘記。
即使日後夢想真的兌現不了,也望莫忘初衷。
音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