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射燈:宇宙大爆炸 香隧密室尋奧秘

「神舟九號」載人太空船成功與「天宮一號」太空實驗室進行歷史上首度載人自動交會對接,揭開中國載人航天工程新一頁;而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車來車往的香港仔隧道內,原來亦隱藏着一所鑽研「宇宙大爆炸」奧秘的神秘實驗室。

十年耕耘 揭中微子新式轉換

當大部分人好夢正酣之際,研究人員則如漫畫人物「蝙蝠俠」般深宵出動,走進隧道藏身在與行車管道僅一閘之隔的實驗室內,爭分奪秒進行研究。經過近十年奮鬥,終成功輔助大亞灣中微子實驗合作組,發現一種嶄新中微子轉換模式,有助深化「宇宙大爆炸」理論。成功背後,研究人員亦不時要充當「苦力」及「冷氣技工」,更要忍受人有三急之苦,科研成果確實得來不易。

香港大學物理系副教授梁幹莊可說是香港仔隧道實驗室資歷最深的研究人員,他憶述實驗室建於一九八○年,當時香港仔隧道正在興建,而他還是研究生一名。港大視察隧道周圍環境後,發現隧道兩邊的山頂,即金馬倫山及聶高信山的高度,十分適合在山谷之間進行「宇宙射線」的研究,便毅然向港府當局申請,在隧道內現時第二及第五號閘口內改建成實驗室。「啱啱落成嗰陣好少車,日頭都可以入去做研究,慢慢愈來愈多車,最後就淨係得番夜晚可以入隧道研究。」

不過,有關「宇宙射線」的研究後來因要轉換地點,隨後搬遷至雲南高原進行,山洞實驗室一度被迫棄置。至○三年時,大亞灣實驗室有一個研究中微子的項目,需要一個與大亞灣實驗室環境相近的地方作輔助,梁便想起這個老地方,立即聯同中文大學物理系向隧道公司及有關政府部門申請。梁笑指,申請時連隧道公司當時的管理層亦不知隧道內有實驗室,翻查紀錄後才能確定,最後山洞實驗室得以重新啟用。

為進一步了解這個不平凡的地方,記者深宵隨同研究小隊實地視察實驗室,發現實驗室面積僅二百平方呎,四周牆壁如岩洞般凹凸不平,室內正中位置擺放一個高一米、闊兩米的「大鐵箱」,大鐵箱上下位置均擺放多條黑色鐵棒(高能量粒子追蹤器),而箱身後連接多條電線並接駁着一部電腦。看似簡陋的裝置,原來已花了四代人心血,現任中文大學項目助理、研究小隊成員之一的關健強指,○六年初入實驗室時,室內空無一物,「淨係得一地曱甴,諗起都驚。」

他指,花了近半年時間,才將這群「陀地」趕走,接着又要充當苦力,搬運動輒數十斤重的儀器零件,再在實驗室裝嵌成型。他指着「大鐵箱」(實為粒子收集器)說︰「整咗成年啦,由設計到裝嵌,都係我哋一手包辦!」

如廁要揸車 「三急」可忍則忍

關又指,由於要等候隧道實施單管雙程後始可進入實驗室,加上每晚只有三至四小時的時間研究,遇上儀器或設備損壞,亦難聘請技工前來維修,「就算你肯畀雙倍價錢,人哋都未必肯入嚟,咪惟有自己頂硬上囉。」

除了捱得,進實驗室更要「忍得」。關解釋指出,由於實驗室沒有廁所,加上僅得數小時的研究時間,如非「忍無可忍」,都不會貿然外出去廁所。「曾經試過有人真係忍唔住,半夜揸車兩至三分鐘去隧道控制中心嘅廁所。」

圖:羅錦鴻、張嘉怡/文:廖國柱、李寶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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