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光柵謀殺案:61.巫言‧陳永仁

這次負責的指揮官叫陳永仁,和巫言「合作」過。他身材高大,比巫言高出整整一個頭。頭髮很短,像刺猬,說話也很帶刺。

──千萬別被對方的氣勢壓倒,否則一定會被對方吃定。

巫言走向陳永仁,握了手,不客氣道:「怎麼我們剛有發現,你們就來了?死神也沒你們來得快。誰是你們的臥底?」

「別胡思亂想,是這裏的高層報警的,我們只是接到市民舉報才來。」陳永仁以冷面笑匠的口脗道:「你以為我想來的嗎?今天是我女兒的家長日,我剛和老師面談時就接到上頭的電話。」

「還真不好意思。」巫言假惺惺道。

「不打緊,反正老師說我女兒的字很難看,我還想告訴她,我女兒的字已經是全家最漂亮的了。這年頭,我一年下來親手寫的字,還比不上我看過的屍體來得多。」陳永仁終於咧嘴淺笑,彷彿笑匠剛說了個笑話等觀眾鼓掌。

巫言只好陪着乾笑,不知老師聽了這話後會有甚麼反應。

陳永仁是少數和巫言合作得來的指揮官,也是不打不相識。

不過,他和林菁菁打從一開始就水火不容,而且從來沒有改善過。兩人看來更像互相鬥氣的偵探和拍檔。

陳永仁走到一邊,用耳機說了一陣話後,回頭對巫言道:「我們仔細看過那窗口,沒有人動過的迹象,這也不打緊,那窗口封死了,根本無法打開,只能拿來透光。」

「看見裏面嗎?」

「裏面太暗了,在外面甚麼也看不到。我們準備破窗而入。」

「破窗可能會破壞現場——」巫言想要阻止。

「名偵探,我們沒時間仔細考慮那麼多了。門現在又打不開。我們不可能像你那麼優雅只要邏輯去推理。我們是警察,必要時我們不吝弄髒雙手。現在裏面可能有個人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我們不只要動手,而且還要快。」陳永仁堅持採取行動。

「那我們要盡快進去看。」

「這倒不用,跟我來。」

陳永仁領巫言去到臨時成立的指揮中心,小畫面上播的是一個戴帽的警察,在很近距離拍攝,只見他的上半身。

巫言很快就知道這來自主觀鏡頭拍攝的畫面,是從打算游繩爬下去破窗的警員頭上取鏡。

畫面很快轉向,旁邊還有另一個警員,同樣準備游繩而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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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