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個年輕的老大剛才怎會不叫司機開車,而是自己來,而且沒有保鏢。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他不用確認對方是否死去。沒有人可以中了他三發子彈也死不了,更何況是雙倍的。
他不打算一直躲下去,那種人生沒有意義。如果只能再殺一個人,那就要殺最大的。他決定繼續執行當日接的那份殺人合約,即使月姐死了,下單的客人也死了,他錢也收不到,也要尊重合約精神,完成下去。
如今得手後,他也沒有開走。不是留戀。他好鬥的體質又發作了,凌駕功成身退的懦弱想法。
那些保鏢乘兩架車來了,他認得。他自信可以一敵百,你們這些算得了甚麼?我是打不死的。
這夜萬里無雲,天上的星卻不多。他感到有點寂寥,希望天上群星可以見證他大顯身手。
王雄換上偷來的自動步槍,向逐漸逼近的車猛烈開火,那兩架車顯然都有防彈裝置,把他的子彈完全擋着。這他才稍為理智和清醒過來,但已經太遲了。那些保鏢沒有開槍和他駁火,而是隨一陣風聲和兩道刺眼的車頭燈向他衝過來。
他望了一眼身邊那個中了槍的男人,沒想到自己竟然那麼快就要一起上路。
不過,想到最後能夠親手殺掉幫會老大,還是很自豪的事。
車一撞過來,他就失去知覺。
小風趕到醫院前,已經知道海天——還是說,爸爸,已凶多吉少。
不,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沒打到頭腦的話,就算身體中了多少槍,他的大腦還可以移植到其他人的身體上。以爸爸的行事作風,他一定還有備份。說不定他還留了些備份人在別的地方。
她失去了海天,不能再失去爸爸。要用備份人,等於把那個人殺掉,雖然很殘忍,但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延續生命,還說甚麼道德?連她都自私起來了。
她終於理解當日爸爸的決定,是如何的痛苦和難受,而自己竟然去問他原因,難怪他無法答得上來。
半個小時後,專責醫生走進休息室,攤開手,向三姐妹表示無能為力。
「你騙我,他還沒死。他還可以換身。」小風堅定道。
「換身?」兩個姐姐問。
小風隨即當着醫生面前,向兩個姐姐講出早先和爸爸的對話。
她們一臉難以置信,向醫生尋求答案。(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