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生熱血看到當年的我 梁兆華破惘再出發
精英賽冠軍、大專盃四連霸、2017年銀牌、聯賽全勝封王……從學界到甲一，梁兆華這個名字都伴隨着數不清的榮耀。他的籃球路或者稱不上一波三折，但他經歷的迷惘，卻是那麼真實，那麼熟悉。去年，南華失落兩大錦標、從高峰隕落的一年，也是他最迷惘的時候。猶幸一班學生讓他看見曾經的自己，想起最初打籃球的原因——不為名氣，不為錢，不為出場時間，純粹因為「原來籃球好靚」的悸動。今季他懷抱初衷，幫助南華重奪銀牌冠軍，接下來的聯賽也會心無旁騖地打下去。
「其實，小時候我打排球。」懵懵懂懂，走進沒有排球隊的中學。足籃之間，作了很孩子氣的選擇：「打籃球有冷氣，好像舒服一點。」那是我們不認識的梁兆華，卻感覺很近，很近。一顆籃球，拿起來的原因可以很無稽，追女生、耍帥、涼快……但堅持下來，只有「喜歡」兩個字。「慢慢發現，執行戰術，配合時機和隊友，很辛苦才入到一球。」他頓了頓，找着適當的形容詞，「原來籃球好靚。」從此，街場的水泥地劃滿回憶。
我們認識的梁兆華，前遵理、理大隊長，南華當家小前鋒。從學界到甲一，他幾乎擁有所有榮耀。「是啊，真的很順利。小時候覺得自己很強，不需要進步，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哪個男生沒有年少輕狂，何況他有狂的本錢。只是驕傲隨着年月褪色。「當余理洋每天捉住我一打一，每天我都輸。」當在雅加達亞運灑下7顆三分球，獲得35分仍憾負日本。剎那間，突然覺得應該長大了。
「曾經只知道很喜歡」
「梁兆華是現役最佳三號位。」當小記複述呂楚威幾年前的話，問：「很開心吧？」「少少啦。的確有段時間，覺得籃球帶來很多額外的東西。很多人開始認識我，很多機會接觸其他事物。」副產品堆積起來，掩埋了最純粹的喜歡。
想起那時，每天在球場奔跑，模仿偶像的動作把球投入籃框。場邊沒有人歡呼，但是籃球刷網的聲音，更讓人滿足。「完全沒想過未來會怎樣，只知道很喜歡。」多年過去，有些東西卻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上季表現「完全不合格」
他說上季是最迷惘的一年。「我的表現完全不合格，忽然不會打球一樣，很差。」他說賽初大家都很起勁，但隨着基拔、楊和回到南華，本土球員出場時間減少，「心裏想，上半季的努力到底為了什麼。」後來想起「有得打幾多就打幾多」的時候，銀牌和聯賽冠軍已擦身而過。
直到這個一月。「謝謝學生，讓我想起為什麼喜歡籃球。」精英賽結束的第二天，林大輝中學教練梁兆華在Instagram說，從這些「小朋友」身上，看見曾經的自己。即使有些後備整個賽季只有一、兩分鐘上場，即使那次練球氣溫只有7度，理想的冬眠條件，仍然全員到齊。「不為出名，不為錢，不為出場時間，還要忍受我和Lin駿（連浩駿）的訓話，都是因為喜歡。」他笑了起來，「我才想起，打球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原來籃球好靚」
失而復得的東西特別珍貴，譬如初衷，譬如冠軍。剛過去的銀牌決賽第三節，梁兆華被四個個犯硬生生按在板櫈上。最後一節回來，滿貫最多領先12分。掀起反擊浪潮的三分球，清脆俐落的抄截，不僅擺脫了犯規陰霾，腦袋裏零零散散的沙石也一掃而空。贏回銀牌冠軍，接下來還有聯賽，還有更多。哪怕迷惘再次來襲，「原來籃球好靚」這最初的悸動，大概足夠支撐起他，全心全意打下去吧。
圖／文：許思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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