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光李志豪北拚梅州

楊Sir變指導捱世界

從香港到梅州五華，每日只有一班直通巴士，天還未光便出發，到達華城汽車客運站，已是下午1時。「第一日沿途見到好鄉下，想像唔到呢度係發展足球嘅地方。」由「楊Sir」變成「楊指導」的梅州客家助教楊正光，說出記者的心聲。作為曾經的足球之鄉，梅州市政府近年重提振興足球綱領，不少古舊房子正在動工，換上大型地產項目工程。梅州客家的訓練基地，在2013年才斥資1,300萬元人民幣落成，除了外籍教練及3名外援，所有職球員也是居於基地宿舍。

「最初感覺真係嚇一跳，蜘蛛網布滿牆身，好似好耐冇人住過，不過住宿環境難以改變，惟有慢慢適應。」跟着楊指導走上3層樓樓梯推門參觀，床單被鋪換上從香港帶來的自家珍藏，有電視有wifi，房外放着洗衣籃，準備到洗衣房自行處理。簡陋，卻已比不少香港蝸居闊落。「呢度最好係食、住、休息、練波、處理文件都集中喺基地，一起身就係對住足球到夜晚。最重要係訓練設施算齊備，訓練場係真草，喺香港恨都恨唔到。」訪問當日，梅州客家完成晨操下午休息，寬大的訓練場地正予兩支南下友賽的中甲球隊同時操練。

「楊Sir」(中)全力協助梅州客家的荷蘭教練盧克(左)。

「虎哥」（右）為梅州踢季前賽虎虎生威。

廣東話英文雙語亂飛

簡單介紹過後，楊正光的電話接個不停，廣東話與英文交替，原來是克羅地亞籍的體能教練在超市迷路，致電求救。「以前場外工夫有『牛丸』（東方主帥陳婉婷）幫我搞掂晒，依家就球場內外一腳踢。有時外籍教練與外援遇上生活問題，我都要幫手翻譯解決，場上亦要清晰將教練指令傳達畀球員。以往就係因為內地翻譯唔識足球，影響咗球隊溝通。」

香港人的核心價值，除了國際化，還有包容。哪怕遇上文化差異，依然主動融入。「內地習慣請作客球隊食飯，難免要飲兩杯。我唔係咁鍾意應酬，惟有正面啲諗，當識多啲唔同層面朋友。」一如在香港綻放的陽光笑容。笑迎挑戰背後，舊東家東方劍指港超冠軍，「楊Sir」可曾後悔？「機會可一不可再，我會畀一年時間自己，何況中甲還未開咧，我還需學習乜嘢係中國足球。」

虎哥誓吐國安冤屈

有別於「楊Sir」首度北漂，「虎哥」已是第二次到內地落班。翻牆在Facebook寫下廣東話，與隊友結伴品嘗地道牛鞭，在季前熱身賽穩當正選的「虎哥」，一吐3年前敗走中超的冤屈氣，決心在中甲闖出名堂。

走廊傳來吳若希的洗腦歌聲，還以為是來自李志豪的「虎洞」，看看門上名牌，原來是「虎哥」的隔壁「廣州仔」隊友陳健龍。梅州客家不少球員也是來自廣東省，35歲的門將李偉軍便曾南下香港效力南華，難怪未能在北京國安爭得一席的「虎哥」毋須「慢慢來」，已可在落後的鄉郊地區，極速融入球隊。

喺內地「少說多做」

「北京始終係大城市，熱鬧過梅州好多，練完波都可以出去四圍行，依家想出去就一定要租車，平日惟有練完波返房睇電視同打機，每星期一次跟隊友出去食飯。」跟隊友說着流利廣東話，「虎哥」在場上自信的提場，一如他在香港比賽之時。「雖然只係中甲，但比賽節奏同身體對抗都比香港強，特別係連續兩日『YoYo Test』，真係攞命！」

梅州客家雖不像基藍馬效力的天津權健豪花4億元人民幣買人，但季前也引入3名外援，包括「虎哥」的後防拍檔，踢過德甲與荷甲的塞拉利昂中堅桑高；還有妻子是台灣人、已入籍的土耳其裔中華台北前鋒朱恩樂。在云云「90後」土炮隊友中，33歲的「虎哥」已是「大哥級」，縱有「楊指導」互相照應，「虎哥」卻不敢以「大佬」自居：「喺大陸最緊要少說話多做事。」火爆猛虎變溫馴小貓，陌生，卻是環境轉變的生存之道。

圖／文：Ka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