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移民數字

因應香港局勢轉變,近日傳媒頻頻報道香港居民移民外國意欲突然大增,好像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準備棄船而逃。但有甚麼趨勢數字能證明移民外國已經成為大眾意願呢?

傳媒用的最簡單報道方法,是訪問一些移民顧問公司,了解近期是否多了人來查詢。但如果小心分析,不難發現這些移民顧問提供的數字其實代表性不高,例如其中有個例子,他們平常接到的查詢每月只得三、四十人,就算說這個月內多了百分之三十,增加的百分比很可觀,實際上卻不外是多了十二人,這個數字並無統計意義,不足以用來推論甚麼趨勢。

比較有代表性,是從警方拿到的申請無犯罪紀錄證明書,即俗稱「良民證」人數,因為申請移民外國,接受申請的國家需要了解申請人的背景,良民證可以澄清申請者未犯過嚴重罪行,如果有嚴重罪行紀錄很可能不被接納,除此之外,良民證沒有太多其他用途。根據警方數字,近年簽發「良民證」分別是:一七年二萬二千多個、一八年二萬三千多個、一九年三萬三千多個,其中去年簽發數字集中在七至十二月,平均每月簽發逾三千個。踏入今年年初,因應疫情,簽發量一度回落,直到近一兩個月,才由五月的一千七百個急升六成至六月的二千七百個。

有傳媒簡單解釋說,申領良民證人數急升是在《港區國安法》落實前後月份,我覺得這個解釋有點大膽假設,並未兼顧去年的數字變化。去年年中開始,申領良民證人數急增,當時還未有港區國安法提出,反而當時正值反修例運動高峰。會不會反修例運動才是港人移民外國的推力,比港區國安法要大?今年五、六月申請良民證人數急升,是否可解釋是因為疫情稍遜,市民重新活躍外出,於是繼續新冠肺炎疫情前的申領熱潮?

根據保安局資料,二○一○年至二○一八年港人移居外地數字由六千多至八千多人不等,而移居國家首三位是美國、澳洲及加拿大;在二○一○年至二○一六年,港人多選擇美國為移居地,在一七及一八年,選擇美國的人大減,而選澳洲的人略有上升,澳洲反成為港人首選。

不過,這些數字並非精密統計,申領良民證並非單為移民,有些國家申請留學也需要良民證,另外領了良民證申請移民的不一定批准,有人可能批准後沒有成行。香港也不要求移民外國的居民申報,不少人可能拿到外國移民資格,但香港外國兩地都繼續居住,變了雙重身份。九七前後不少香港居民移民外國幾年後都回流歸來,很難納入移民統計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