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本欄自鑄新詞，在無道昏君之外，創出無道昏民一詞，更指後者比前者為禍更大。由一九八九年北京學運開始，我對民主的認識逐步改變，最初認為民主就是好的，後來覺得民主須附以道德教育方能彰顯實效，近年對問題認識更深，相信智慧可能比道德還重要。
真正的民主，實踐者必須行公義、好憐憫，尊重他人，包容異己，否則就會變成大多數人專制的政體，所以民主必須配合道德教育。過去有好幾年，本欄喋喋於此，說不重視仁義道德，單靠民主制而希望推動社會進步，只是徒然。
但近年，我的看法有點改變，認為崇尚智慧比崇尚道德更重要，由是五日一小呼，十日一大呼，提醒香港人不要走上反智之路。
道德應置於智慧之前是傳統觀念，我提出異議，不是為反而反，而是觀察現實得出的結論。試看今次反修例運動，很多年輕人佔據大學、羞辱師長、搗毀鐵路、打砸商舖，甚至用汽油彈瘋狂攻擊警察，他們願意為此拋頭顱、灑熱血，為的卻不是個人利益。這些人大多也自認為很有道德，卻不知道在此光環下，幹的可能是傷天害理之事。
此等無道昏民在文化大革命出現過，甚至在二次大戰時期的德國、日本也出現過。在政治野心家操弄下，很多愚民認為侵略他國、殺人毀城也是神聖之事。所以，民主必須附以道德教化，道德則須靠智慧判別何者為義、何者為不義。歸根究柢，智慧的重要性便該排在第一位，由是筆者開始提倡尚智，多於提倡尚德。
禮義廉恥本來就是智者提出的觀念，目的是要維護社會秩序，使人們生活安好。故真正的大智者自然有德，否則那不是真智慧。相反，有德的人卻不一定有智，甚至可能成為昏民，終日幹着無道之事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