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和媒體不停地訴說,香港人口過多,城市負荷不了,應該減少人口;他們接着主張收縮每日一百五十個來港家庭團聚的內地單程證名額,由此而暴露出他們實在是借題發揮,目的只是針對內地來港的移民。
每日一百五十個名額是為了促使香港居民與內地直系親屬的家庭團聚,這不是香港的創舉,而是國際通行慣例,香港不少人也是藉家庭團聚得以移民美加澳紐。取消這些名額是香港社會的退步,也帶有單獨歧視來自內地的家庭移民。如果香港要退步,也至少應該一視同仁,對所有外地以家庭團聚移民來港者都實施同樣的限制,包括港人子女在美加澳紐出生者。
以同樣的邏輯,這些人與媒體批評內地旅客來港過多,卻從不批評其他外國旅客來港過多。當然,香港現時旅客以來自內地為最多,但若要限制,也應一視同仁,排除香港社會的歧視主義。事實上,香港與眾多外國有免簽證來港旅遊的安排。相反,內地來港旅遊卻有眾多限制,待遇已有天淵之別,還可說是雙邊安排。但香港居民往內地旅行並無限制,內地居民來港則有限制,表面上說是內地旅客過多,香港應付不了,實質還是殖民地因素的殘餘作祟。
一九五○年之前內地居民來港自由,殖民地時代也不盡排斥內地居民。「一國兩制」這樣的不公平和公然的歧視,反映出香港的法治不完善,不能貫徹平等公義。
要說香港人口過多,城市負擔不了,最典型應是上世紀五十年代,香港人口從戰後的幾十萬暴升至二、三百萬人。殖民地政府最初是無動於衷,及至一九五三年石硤尾大火後,被迫開展從徙置區到公屋的龐大城市建設計劃,造就了香港六、七十年代的經濟起飛。
這個例子證明,香港並不是沒有土地、城市負擔不了,而是政府不事建設造成的問題,屬人為假象。香港近二、三十年人口才增加一、二百萬,與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壓力差別巨大,但問題日益惡化,主要是政府不願建設,拒絕擴大香港城市空間,人為地製造出本地人口與旅客增加形成的城市負擔問題。只要特區政府改轅易轍,以香港的財力和工程能力,怎會不能將城市擴建以容納更多的人口和各種活動?
最可比的例子是新加坡,近年人口由二百多萬倍增至五百多萬,但城市建設同步發展,便沒有香港這二、三十年的城市擠迫問題,宜居指數遠勝香港。新加坡能夠做到,香港為甚麼做不到?關鍵是政治,是香港內部破壞發展的敵對政治力量。不壓抑去除這些政治力量,香港沒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