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小學教師跳樓自殺,其中涉及學校的管理。有論者批評校本政策,我卻認為,問題的核心不單只是校本的制度,而是學校以至香港社會的管理文化。
香港一些人奢談民主政治,着眼只是選舉取勝的機制,而不去追究民主的精神、民主的意義。觀乎這些民主之人行為舉止粗鄙狂暴,就可知道他們實質是與民主真義相背,他們只是借民主選舉的機制來牟取私利。民主就是以民為主,民不分貴賤,應該是平等一致。民也不應分管理與被管理者,二者不過是分工不同,難分貴賤賢愚。人人平等,自然必須平等看待。中國傳統的倫理道德,禮義廉恥,以至其他文化的宗教教訓,都是大致一樣地維護尊重每個人的平等與權利。
可惜,香港的資本主義文化失去道德的規範,以金錢與權力來形成不平等的待遇。一方面是暴發戶,不懂得消費中間的買賣、服務與被服務之間只是平等交換,不能仗錢欺人。
另一方面在企業機構政府之內,層級差別不影響同等的職員與公務員的性質,誰都不可濫權來劣待同事。即使私企老闆與僱員之間,也不過是商品交換,工資換取服務,共存並生,互相倚賴。
香港社會裏濫用金錢與權力,欺凌別人,主因是這些人沒有道德、沒有家教也沒有禮義廉恥,這是教育的失職失效。而政府與法律的缺位,使公民沒法受到免受欺凌的保障。一是工會受到壓抑,起不了保護受薪者的應有權益。二是企業、機構、公營組織縱有依足法律制訂的規章制度,卻沒有嚴格執行,讓暴劣者可利用制度來作欺凌。
於是校長自以為是土皇帝,企業主管、機構領導也肆意妄為,不僅欺凌同事、同工,更以此作為升級獲利的手段。即使在「明明德」的大學裏面,我們也見到有高深教育培養出來的人,對上擦鞋,阿諛奉承;對下欺壓,弄虛作假,甚至連一般禮貌亦做不到。媒體竟有人還稱之為職場文化,不作鞭撻反而加以維護。
香港一半大學生是讀工商管理,師生校友竟不知人力資源最為關鍵,管理方法應是合作協力、各盡其力,而不是以高壓欺凌方法來爭取成績與利潤。即使短期獲利,這樣的管理不可持久。
香港社會的文化因投機暴發而變成野蠻無理,巧取豪奪保不住香港的繁榮安定。香港工程制度的崩潰,家暴頻仍,已是警告,劣質文化已入制度的筋骨,進入家庭和下一代。香港沉淪始源在此。教師自殺,校長不能無責,社會與政府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