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孫女去逛書店，就好像三十多年前與女兒逛書店。小孫女選了她喜歡的中文書外，還到處瀏覽，竟然又揀了一本英文書《At The Existentialist Café》，由上世紀三十年代巴黎一間酒吧三個人聚會開始，他們是沙特、西蒙波娃和雷蒙阿隆，講的是存在主義的哲學家與德國哲學家。我相信她看不懂，應該如小學六年級時拿了媽媽的《The Lord of the Rings》那樣，啃下去，或許還是硬啃之下啃不下而放棄。但這也會是一個好嘗試，使我除了與她談論歷史外，還可談談哲學。不懂不要緊，當年我也是中學二、三年級時看介紹存在主義沙特的書，至少可知道有存在主義哲學這回事。
小孩子讀書不會有拔苗助長的問題，因為不是逼他讀書來考試或作讀書報告，而是放羊一樣，讓他在知識之原逛逛，能吸收多少便吸收多少，最重要的是有好奇心，隨意馳騁。或許會分掉部分應付考試的溫習時間，但對其性格與知識的發展卻可以有巨大的收穫，得失誰知？當今科技突飛猛進，訊息變得唾手可得，正好開拓學生的視野、思維能力，不用生硬強記。測驗、考試的目的應是發揮思考，不是刁鑽地尋找學生哪處看漏和理解不到的地方來加以懲罰、標籤。
學習應該是快樂的，面對教育制度的壓迫，我們只能盡可能保護小孩，騰出空間讓他們有機會自由發揮、自由選擇。高分未必可以持續，高分也會低能，教科書的知識往往偏頗、落後。騰出空間是留有餘地，後者是一切變化或創新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