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行動一陣風 蛇蟲鼠蟻又出洞

為期三個月的「雷霆18」行動告一段落,最高興的莫過於那些一度受壓、暫避風頭的蛇蟲鼠蟻,牠們彈冠相慶,又可以走出洞穴蠢蠢欲動了。事實上,雷霆行動次次雷聲大而雨點小,黑惡勢力也早有一套應對的模式,致使香港黑惡問題永遠沒完沒了。

雷霆行動已搞十八年,今次與往常稍有不同,就是配合內地及澳門的掃黑除惡行動,主力打擊跨境犯罪,為即將公布具體細節的粵港澳大灣區「洗太平地」;公安部部長親自南下深圳督師,也顯示今年行動受到中央重視,由公安部統一指揮部署。在這種情況下,本港警方的態度比往年積極、打擊力度比往年大,也就在預期之中。盤點今次行動的成果,一共拘捕近四千三百人,其中南亞裔嫌犯二百多人,明顯較去年同一行動期拘捕約三千六百人為多;專門對付黑社會犯罪、俗稱「O記」的警方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則採取了九個專項行動,三百多名有組織社團背景人士被捕,其中不乏黑幫骨幹;繳獲毒品總值近億元,而世界盃期間的大規模反非法外圍賭博行動,檢獲約一億三千萬元的投注紀錄及四百多萬元的現金。

正如當局高調宣布,今年執法部門的出動次數、搜查地點、拘捕嫌犯人數以及繳獲犯罪案值,均為歷來最大規模。然而,仔細分析這些數字,不難發現今年的行動並沒有破獲甚麼大案要案,而被捕的人雖多,可惜都是魚毛蝦蟹,沒有一條真正的大魚落網。最典型的例子是,背負兩案四罪、綽號「上海仔」的和勝和前坐館兼泰國大毒梟郭永鴻便在警方行動前聞風潛逃,至今逍遙法外,這是對雷霆行動的莫大諷刺。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內地同期展開的掃黑除惡行動可謂有姿勢有實際,包括搗破本港一個大名鼎鼎、有黑幫背景的家族式犯罪集團,以及拘捕本港七一搶劫珠寶行大案,將匿藏內地的多名逃犯移交本港警方,都令人印象深刻。廣東警方還屢破毒品大案,一次繳獲的毒品案值就高達十億元,兩地打擊行動的效果高下立判。

最值得關注的是,內地將掃黑除惡與清除基層腐敗、「拍蒼蠅」緊密結合在一起,無論是公安部高官還是廣東警方,莫不將打擊保護傘放在首位,不少護黑庇惡的官員落網,標本兼治。反觀在本港,沒有一個保護傘被打,這真是咄咄怪事。誰都知道,只有翻開華麗的地氈,才可以掃除匿藏其下的蛇蟲鼠蟻,本港的保護傘全部安然無恙,地氈原封不動,所謂犁庭掃穴根本無從談起。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香港黑惡勢力尾大不掉,積重難返,原因很簡單,就是當局有法不依甚至兵匪一家。這不禁令人想起迪士尼動畫中「貓與老鼠」的故事,貓與鼠表面上是天敵,私底下卻是共存共榮的好朋友,貓為證明本身的存在價值,得到主人重視,很可能「養鼠自重」。雷霆行動年年搞,次次一陣風,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