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調查證實湯顯明有錯,錯就要認,也要承擔相關責任。」這是今年五月湯顯明出席立法會公審所講的話,然而,在特首委任的獨立檢討委員會列舉湯顯明任內十八項違規行為後,湯顯明立即自打嘴巴,非但不認錯、不道歉,反而將貪腐行徑推諉於「過去制度、程序和監管上的漏洞、空檔與不足」,對自己的責任隻字不提,彷彿錯的都是「制度」,而不是他本人。見過無恥的,未見過如此無恥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湯顯明拒絕認錯道歉,並不令人奇怪,因為如果他稍有羞恥之心,就不會干犯酬酢超支、瘋狂送禮及外訪等連串違規行為,不會開烈酒款待之先河,不會瞞天過海將超支撥入宣傳費用,不會帶女朋友出席飯局卻由納稅人埋單,更不會連買魚蛋都由公帑支付。貪湯身為廉政專員卻帶頭貪腐,不僅是廉政之恥,更是香港之恥,無論他如何狡辯,最終都逃不過法律的懲罰,歷史的罵名。
事實上,在當局及民間兵分多路圍剿之下,貪湯已如秋後螞蚱,惶惶不可終日。審計署及獨立檢討委員會先後公布貪湯任內的連串貪腐行為;立法會擬就他在公審時作假證供展開追殺,不排除轉介律政司跟進;前公務員事務局局長王永平直指貪湯對香港廉政造成史無前例的破壞,建議特首按照法例取消其長俸;前廉署總調查主任查錫我敦促湯顯明辭去全國政協職務;連過去一再保皇護貪的建制派也與貪湯劃清界線,狠批貪湯與內地部門交流時不是宣傳推廣香港廉政文化,反而將內地貪腐風氣引入香港。可以說,如今的貪湯已是四面楚歌。出得來行,終究要還,任何貪官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然而,不論貪湯的行徑如何惡劣,如何令人髮指,充其量只是一隻蒼蠅而已,真正的老虎是充當其幕後保護傘的前特首曾蔭權爵士。眾所周知,貪湯是貪曾的親信,由貪曾一手提拔,貪湯之所以自把自為,胡作非為,無非仗着貪曾背後撐腰,有恃無恐。其實,貪湯早年任職海關時已有「醉貓」稱號,貪曾仍將他提拔為廉署一哥,屬於「帶病提拔」,這不僅是將公權力私相授受,更是別有用心,難怪有人質疑貪曾擔心自家醜聞東窗事發,故委任貪湯為自己「守尾門」。君不見,貪曾在貪湯年屆退休時再延任三年,與自己共同進退;而在貪曾醜聞曝光、廉署展開調查後,貪曾臨下台當天竟不避嫌召貪湯到禮賓府密會,其後廉署調查貪曾案阻力重重,遲遲未見進展,顯見雙方是互相包庇,互相利用,甚至一早訂立攻守同盟。
老虎蒼蠅一起打,當局既追殺貪湯,更要在調查貪曾方面加把勁。雖然絕代雙貪現在已陷入重圍,淪為過街之鼠,但批判的武器替代不了武器的批判,最終要將貪官繩之以法,以儆效尤,還要靠廉署的調查。廉署能否清理門戶,廉政招牌能否擦亮,各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