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之塔也淪陷 香江從此無淨土

回歸以來,香港泛政治化愈演愈烈,整個社會烏煙瘴氣,連有「象牙塔」之稱的大學校園也淪陷。被捲入保安風波的港大校長徐立之宣布明年約滿後不再續約,仍無法平息爭議,部分政客及師生緊咬不放,迫使他不斷出來澄清不續約完全是「個人決定」。

按照正常程序,港大明年換校長,近日才「忽然」接受徐立之遞信不續約,事非尋常,難免惹起各界猜測,如果說他的「個人決定」背後完全沒有攙雜政治因素,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值得人們反思的是,迫使徐立之決定離開的「政治壓力」從何而來呢?

八月八日港大百年校慶,本是喜事,不料鬧出一場保安風波,喜事變鬧劇,成為「港大之恥」,徐立之淪為眾矢之的,裏外不是人。儘管他不斷澄清,不斷道歉,並宣示與學生立場一致,政客及部分師生仍狂轟他「諂媚權貴」、「沒有風骨」,要求他「下台問責」。惟一旦徐立之宣布「下台」,這些人又換了另一副面孔,質疑他的決定並不簡單,有「政治壓力」,是被勸退,要求他及港大校方到立法會交代。對一介書生咄咄逼人,死纏不放,難道這不是「政治壓力」嗎?

徐立之是國際知名學者,見慣世面,對政客搞風搞雨理應有心理準備,最令他傷心的恐怕還是部分師生的態度。近年本港大學校園歪風入侵,部分學生不是專心學習,而是過分醉心搞政治,為求出位,不擇手段,甚至目空一切,在他們身上,看不出絲毫尊師重道的精神。作為校長卻得不到師生尊重,這是多麼難堪的事情。

年輕人血氣方剛,言行偏激還可以理解,令人遺憾的是,港大不少老校友也落井下石。在港大師生組織的「燭光晚會」上,群情激昂,對徐立之群起而攻之,此情此景恍如內地文革批鬥大會,只差沒有戴高帽遊街示眾。難怪有內地人看到這一幕,感嘆「不到香港,不知文革還在搞」。

主張「兼容並包、思想自由」的北大前校長、著名教育家蔡元培說過,「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如今的香港大學校園,不再是靜心研究學問的象牙塔,而變成政客的表演舞台,黨同伐異,吵吵鬧鬧,混亂不堪。徐立之是業有專精的學者,出任港大校長近十年,作育英才,勤勤懇懇,對提高港大學術研究水平及國際影響力饒有貢獻,到頭來卻受到如此對待,情何以堪。換作任何一個人處在徐校長的位置,都會心灰意冷,意興闌珊,即使沒有政治壓力,也必然一走了之。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與其留在香港繼續受辱,不如及早離開是非之地,徐立之決定不續約,其實正常得很。問題是,港大連徐立之都容納不下,如何體現「兼容並包」呢?香港如何吸引人才呢?又如何成為亞洲教育樞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