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拆掉文化和記憶

不久前,南京的梧桐樹因地鐵施工,市政府打算移走沿線約九百棵梧桐樹。南京市民憤怒了,抗議的結果是南京市政府暫停移樹,轉而研究優化地鐵的線路走向。這是「只要精神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的好例子。

相較之下,長沙的古建築沒那麼走運了。話說長沙上任書記和市長曾多次強調,長沙是具二千多年歷史的古城,並斥數億元改造全市五百多條舊街小巷以保護文物。但事隔數年,當局擬徵地,列為一般不可移動文物的古建築予園公館也不能幸免。老宅女主人劉奇琰稱,予園可追溯到民國年間,曾毀於大火,後由其父、民國名醫劉建勳在原址重建。予園只是長沙一批老公館命運的縮影,像名噪一時的左學謙公館、左宗棠公館等,近年也一一消失。

城鄉巨變,像北京的城改,尤其令老北京神傷,有老居民投書,不勝感嘆:五十多年前的北京,一條條胡同連着「內九外七」的城門,現在,城門沒了,城牆沒了,一條條胡同也以每年六百條的速度幾乎消失殆盡。城改,不僅僅拆掉了建築,也拆掉了一個城市的文化和記憶。旨哉斯言!老朽相信「每依北斗望京華」的杜甫,也只能苦吟: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異昔時。

上一輩讀書人,在與天地獨往來,做學問時,我們還能從他們那裏,隱約領略到蟋蟀的吟唱和野草閒花的幽香。現在,經濟騰飛,京城卻出現一批「蟻族」、「鼠族」;即使冠蓋滿京華,再出現幾個大師,也只能從水泥叢林聽到堵車的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