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失職拒問責 管治亂象停不了

醫療事故停不了。瑪嘉烈醫院剛被揭發草率地以死因未明的屍肝移植給其他病人,遺愛隨時變遺禍,荃灣戴麟趾夫人診所又爆出將降血壓藥混入糖尿藥醜聞,至少有六十三名病人受影響。醫管局主席胡定旭不得不公開道歉,承認事涉人為錯誤,而署理食物及衞生局局長梁卓偉也聲稱事件「完全不可接受」,當局將檢討派藥程序及員工操守,希望能找出其中的漏洞。

一邊道歉,一邊犯錯;批評接受,失誤依舊,這已成為當局處理醫療事故的一貫模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公立醫院大小事故不斷,證明其所謂檢討、調查全是官樣文章,掩人耳目。僅在最近的一個月內,被揭發的醫療及藥物事故就高達十多宗,犯錯之頻密世間罕有,市民對公共醫療體系已信心蕩然。在這種情況下,政府還敢吹噓將醫療服務發展為六大優勢產業之一,而食物及衞生局局長周一嶽也大言不慚要將本港發展為醫療服務中心,簡直是不自量力。

病人關注組織認為有關錯誤離譜,批評醫管局部分員工「無帶個心工作」,希望醫管局嚴厲處分。這真是一語中的。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藥品可以救死扶傷,也可以置人於死地,救人抑或害人,分別就在於醫護人員是否有責任心,是否以病人為本。而本港醫療事故之所以層出不窮,根源就在於部分員工尤其是管理層得過且過,敷衍塞責,沒有將病人的生命安危放在心上。

事故發生後,當局不是查清責任,殺一儆百,而是一團和氣,千方百計地遮醜護短,每次都說要按程序嚴肅處理,結果無一例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了了之。早前明愛醫院發生駭人聽聞的「見死不救」事件,兩名管理層所受的懲罰不過是暫時凍薪而已,不痛不癢,輕鬆過關。事實上,公共醫療系統千瘡百孔,周一嶽等庸官難辭其咎,如果稍有一點責任心、羞恥心,早該下台謝罪了,但他們仍然好官我自為之。上樑不正下樑歪,做下屬的有樣學樣,也就不足為奇。

事實上,港府施政混亂,烏龍百出,犯錯的豈止醫管局。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被認為最不應該犯錯的統計處,竟然會發生計錯數的醜聞,使巴士減價美夢成空。須知統計處乃專業機構,員工雖然未必個個都是數學專家,但起碼懂得加減乘除吧,連小學算術都搞錯,實在是匪夷所思。更何況,統計處並非第一次犯錯,而是三番四次地犯錯。面對輿論炮轟,統計處處長辯稱是人手計算錯誤,已引入電子計算程序,並「深信」不會重犯錯誤云云。

其實,使用電子儀器也不能保證不會犯錯。港府前晚漏夜發出新聞稿,稱由於電腦故障,由政府熱線1823電話中心發出的差餉地租補發通知書出錯,有兩名市民投訴帳戶號碼及繳費金額錯誤。說到底,科技產品最終還是由人來控制,如果員工吊兒郎當,心有旁騖,不管科技多麼先進,錯誤仍難以避免。早前有環保署高官被揭發一半上班時間埋首成人網站,所見所思盡是色情物品,變成行屍走肉一般,怎麼可能不出錯呢?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犯錯並不奇怪,只要改正就好。問題是港府屢犯不改,犯錯有如傳染病,已傳播到各個部門,證明是整個管治制度出了問題,即使懲罰個別基層員工,也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無濟於事。

港府曾將問責制吹得天花亂墜,後來又以擴大問責制、改善施政為由,招聘十多名副局長及政治助理。現在副局長、政助上任已近一年,可惜有破壞無建設,醜聞不絕,包括有副局長以名片代替入息證明,擺官威耍特權。問責制顯然已徹底破產,政府管治正不斷惡化,再不思整頓和改善,遲早民心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