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電髮(下)

昨日談到,童年時跟媽媽去電髮,結果悶了一個下午,令我對電髮相當反感。沒想到,後來我也試過電髮。

那是1990年世界盃,為了模仿「荷蘭三劍俠」中的其中一人— 列卡特的髮型,我下定決心,將挺直的秀髮變成鬈曲。

經同學介紹之下,我走進某髮型屋。與媽媽去的「髮廊」比較,髮型屋內的一切,包括裝修、音樂、員工等等,皆比髮廊新潮得多,就連桌上供客人翻閱的雜誌,也由《老夫子》變成《號外》。

髮型師很有態度地問我:「想點整?」 我說:「列卡特。」他閃過了一刻猶豫,然後向我點頭,並開始洗頭、修剪等程序。整個過程中, 我們近乎沒有交流,但我反而更覺自在。

來到「戲肉」—電髮。另一位同樣很酷的女子,將那個我曾經覺得很有趣的「氧氣罩」推出來,並罩在我的頭上。我記得,她只跟我說過一句話:「坐定唔好郁喎,如果唔係電得唔靚!」

未幾,我便發現「氧氣罩」原來一點也不好玩,它會製造高溫,令頭皮上的「電髮藥水」變得非常「灼熱」,感覺像一些腐蝕性液體不斷「侵蝕」我的頭皮般,非常痛楚,但由於髮型師叫我「唔好郁」,我只好乖乖的坐着,強忍痛苦。

好不容易捱過這過程,髮型師移開「氧氣罩」時,我幾乎虛脫而死。當洗頭的冷水向我的頭皮噴射時,我簡直有重生的感覺。

回到座位上,我嚇了一跳,我第一次看見自己變成了「攣毛」,當髮型師替我塗上「Wet Look水」之後,我覺得自己的確頗像列卡特。

大家一定以為,後來我會被同學取笑,或是被父母責難。錯了,完全沒有!皆因當年男生也挺流行鬈髮(連老師也沒有反對)。那是我其中一個最滿意的髮型(就當時而言),可惜,由於電髮對我來說實在痛苦,在往後的日子,我好像再沒有電過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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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