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平行時空裏的父母與我

電台節目訪問了90年代的歌手劉祖兒,當年一曲《喜歡我》之後,他離開了演藝圈。一別20多年,今天的他,已擁有兩名十多二十歲的孩子。將近「甩身」,問他看着孩子長大,有何感受?他說:「彷彿重新經歷一次由小孩子慢慢長大成人的過程。」這也是我的深切體會。

我不是易搞的孩子,體弱多病,又性格反叛,父母時常要我戒口,有時我會置之不理,還理直氣壯的說:「不用管我,我要病便由我病吧!」父母聽得氣結又痛心:「將來你當了別人的父親,便會明白我們的感受。」

的確,成了父親之後,心裏經常不期然的問:「究竟父母當時的心情如何呢?」當饅頭「扭計」時,我又會問:「媽媽當年又如何應對我的『扭計』呢?」爸爸當年得知將會有弟弟時,其表情又是否像我一樣的「馬國明天然呆」?他是輕鬆面對,還是憂心忡忡呢?

饅頭生病時,我也會十分擔憂,又會定時逼她吃苦口的良藥;她將近跌倒時,我會不顧一切,伸手將她拉住,然後用近乎喝斥的語氣說:「小心一點呀!」吃飯時,我會極力要求饅頭專心些,不要左顧右盼和看電視,免得「唔吸收」。這些場面,曾幾何時也經歷過,只是身份不同了,從前我「飾演」饅頭的角色,今天我代替了爸爸媽媽,饅頭就是從前的我,這份感覺十分奇妙,我和父母恍如在「平行時空」裏,相互共鳴。如果沒有饅頭和即將出生的女兒,恐怕我永遠也不會有這種體會。

小生命的出現,令我的生命變得完全,讓我更了解我的父親母親。上帝希望我們生兒育女,隨了「傳宗接代」之外,原來,還有這份深層次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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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