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讀得書少

與學生討論當前局勢,「撐佔」與「反佔」的也有,再追問贊成的理由,有學生說:「這個年代對年輕人很不公平。」

我說:「請詳細說明。」他說:「從前的人,可能讀到中三或中五便出來工作,但如今,我們讀完大學也未必找到工作,讀多那麼多年書,但結果一樣,很不公平。」

我頓時語塞,因為有點搞不通這番「不滿」的邏輯,我再問:「讀多點書,無論如何也是好事吧!」全場學生紛紛扁嘴,我見「民情」如此「洶湧」,嚇了一跳,亦不敢再說下去。

記得童年時,父母常勉勵我要好好讀書,他們的年代,想讀書也未必有機會,一來家境貧窮,很多孩子讀了幾年書便要出來幫補家計, 被迫放棄學業;二來大學學位罕有,要是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機會做大學生。

所以,當我對着繁重的功課流出兩行眼淚時,媽媽便會很惱怒:「你知道嗎?讀得書少,很容易被人『睇小』的,如今,我想讀也沒有這樣的魄力。」

的確,初到美國時,她曾跑到當地的社區大學去學英語,並由ABC學起,無奈由於年紀大、底子又差,不管她如何努力,進度仍是相當慢,最終也是選擇放棄。

學海無涯,筆者在社會跑了多年,也時常覺得知識不夠用,正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經常萌起返回校園的念頭,可惜,包袱沉重,身不由己,要再做學生,真的談何容易,惟有時常看着學校的大門輕嘆。

永遠謹記媽媽所說:「知識,是你自己的。」同學們,你們甚麼也可以埋怨,但有書讀,千萬不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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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