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煙酒花樣年華

我不煙不酒,踏入廣州大道其中一間酒樓的當時就給嚇倒了。

那時下午1時,日光正濃,我人生路不熟,就跟同伴隨便選了一間外表正常的中式酒樓走進去。

推開大門,煙霧瀰漫,放眼望過去,隱約看見飯桌有廿餘張,幾乎坐滿,圍坐着的多半是中年至老年男士,每人嘴叼着一根煙,加起來就有百多二百根。雖則煙氣上騰,但他們位位氣定神閒面不改容,唯獨我像感動流涕哭得一臉都是。

安頓好之後聽到鄰桌「砰啪」一聲,轉頭就看見一位男士暈倒在地,我差點就想報警,但見他的同伴扶起他時,他雖然神情呆滯,可嘴裏還是叼着那根煙,周邊圍着幾個大漢,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話,我聽不懂,但憑着他們枱上的一支支白樽液體,我就知道他喝醉了。

我有半刻以為那白樽載着的是洗潔精,但從電影得來的印象讓我將答案改為茅台,跟我同枱而且熟悉內地民生的朋友再指正我那是平價白酒。

只是下午1時許,這班叔父便嬉笑着煙酒雞鴨鵝魚蝦蟹,還有一個醉倒當場,我不禁感嘆,比起那些喜歡下午待在連鎖咖啡店的香港人,他們才真是更懂得享受人生。

我嘆着嘆着吃飽後就來到洗手間小解一番,身邊站着一位阿叔,我又給他的香煙熏得眼淚直流,這時他回頭看看我,我這才發現這位阿叔就是方才暈倒在地的人。

他笑着開口了,我以為他有話要說,豈料他開始唱歌……這真是他們的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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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創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