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眼中的樑木

和一群年輕人暢遊台灣。回程時,大家仍流連忘返,在機上大談旅程中的趣事,又將「戰利品」零食在座位間傳來傳去,幾乎當了機艙是自己的酒店房間。

突然,筆者前面的一位女士站起來,用極之不滿和不屑的表情及語氣對筆者說:「不如我跟你換位吧!」(因為這女士及其友人正正隔開了筆者和朋友們)。很明顯,她對我們的喧鬧非常不滿。筆者和她換了位,說了多次「謝謝!」,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嘴臉仍是那麼「黑」。筆者心想:「也不用這樣惡死吧!去旅行當然是求開心吧,興奮一點又有何不可?」當時,心中的確曾泛起一點怒氣,覺得被人掃興了。

靜下來的時候,想起聖經中耶穌所說的一段「金句」:「為甚麼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卻不想自己眼中有樑木呢?」曾幾何時,筆者也是那位女士。帶着疲乏的身軀登機,但求盡快入睡,卻遇上旁邊的乘客在高談闊論,筆者也試過用(比那位女士更)不友善的態度去「勸喻」他們肅靜,甚至試過向艙務員投訴。恐怕,當時也是掃盡那些乘客的興。為何當角色對調了,筆者卻反過來埋怨別人「黑面」和「不體諒」?我們都慣性地去挑剔人、論斷人,卻忘了,自己可能曾經比他們做得更錯。

於是,筆者也叫大家靜下來,免得再影響機上的乘客。其實,能安安靜靜地完成一次感恩之旅,免得眾人得意忘形,也不失為一個上佳的句號。別讓喜樂成為享福的狂妄,多些體會別人,我們便會發現,原來平靜和溫柔比喜樂更有感染力。感激上天的提醒,亦謹此向那些被騷擾的乘客致歉。

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