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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債息急升響警號 資產泡沫堪虞

美債孳息今年進入上升軌,近數周的升勢更見急劇。以向來作為市場參考指標的十年期國庫券孳息為例,現時較三月十八日聯儲局宣布購入美債以來,已上升一個百分點,兩房按揭債券孳息亦連日上升,反映財政部大舉發債,以及聯儲局大手向市場注資,後遺症陸續出現。市場擔心美國無法消化龐大的財赤,聯儲局大量印鈔亦埋下通脹肆虐的伏筆,令人對美債市場前景不敢看好。

雖然近期美國的消費數據有好轉迹象,如諮商局的五月份消費信心指數升至五十四點九,創八個月新高,並且創下○三年四月以來最大升幅,美國方面上至總統奧巴馬,下至各大金融機構分析師亦紛紛轉調,譜奏明年上半年可望復甦的大合唱,市場一時間對前景充滿憧憬,更有些認為這場百年一遇的金融浩劫,可以就此打住。但事實是否如此,顯然不是。無論從樓市下滑趨勢、企業倒閉數字、失業大軍陣容,無一不指向更深的經濟災情。

美債孳息趨升,對美國無疑是噩耗,一方面反映資金逐步從債市撤離,當局無法再向國際社會使出「伸手牌」招數;另方面以債息為基準的各種貸息,尤其是按揭利率,勢必止跌回升,令尚未恢復元氣的美國經濟雪上加霜。以規模而論,美國的債券總額十一點二萬億美元,佔其國內生產總值十四點一萬億美元的百分之七十九,若出現任何差池,對美國經濟帶來的衝擊,實在不敢想像。

近日評級機構穆迪投資和標準普爾先後對美國的信貸評級背書,穆迪認為即使美國財政顯著惡化,其三A信貸評級仍然穩定,標普認為美國的抗逆能力很強,長期信貸質素將會因着中期經濟前景改善而獲得支持。這些評級機構是否說出了事實的全部,我們難以置喙,至於標普早前調低英國的主權評級前景,卻極力保住美國的顏面,兩者為何有差異,難免惹市場質疑。我們認為美國經濟的下滑速度即使放緩,更大的可能性是長期處於低位,而非止跌回升,更遑論V形反彈。

大家必須明白,美國爆發金融海嘯後,數以十萬計僱員加入失業大軍,而且丟職的不少是高薪一族,加上美國經濟這次回落,是經歷一場結構改變的沖擦,倚靠金融市場高槓桿推動經濟增長的日子,將一去不返,與過往的中期調整性質不同,即使經濟緩緩回復增長,美國的金融市場亦已變天,金融海嘯沖走的工種和職位數目,可能從此人間蒸發。

儘管部分國家對前景開始轉趨樂觀,但這多少包含當政者為自己塗脂抹粉的主觀意願成分,反觀國際機構對全球今年經濟的表現愈趨審慎,樂觀論調幾乎絕迹,例如聯合國經濟社會事務部發表《二○○九年世界經濟形勢和前景》中期報告表示,由於全球貿易及工業生產下跌,將全球經濟今年表現預測由今年一月預測倒退百分之○點五,大幅下調至收縮百分之二點六,而且警告貧窮國家所受的打擊最嚴重,顯示前景絕不容樂觀。

美國股市五月份的變化不大,截至本周三的累積升幅僅有百分之一點六,但港股表現則異常凌厲,本月累積升逾百分之十五。目前的情況非常詭異,股市表現與經濟現況嚴重背馳,正如我們早前分析,當前市況主要由於游資充斥,推高資產市場,變現能力最強的股市尤其受惠。不過,無論怎樣炒作也好,股市始終脫離不了實體經濟,若實體經濟情況未見好轉,經濟復甦無期,股市率先做好,只不過是巨額游資推動下形成的另一輪資產泡沫,泡沫不斷吹大將會產生甚麼結果,答案不問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