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十一年,黃立怡不僅失去人生最寶貴的時間,更無法為老父送終。黃父在兒子入獄後兩年鬱鬱而終,家屬一直未敢相告,直至黃上月獲釋後返家才發現。「我當時心好痛,只有走到老父靈前上香,跟他說自己清白回來了,叫他放心。」
「十一年兩個月十四日,我至死都不會忘記。」對於無辜入獄的日子,黃立怡不能忘懷,對於自己的「不孝」,他「只能帶着這份愧疚終老」。
多年折磨不僅在黃立怡外貌表現出來,連動作、思維也變得遲緩。採訪期間,對於在廣東四會監獄中織布、在新疆建設兵團採棉花的過程,他往往迴避。「就像發了一場噩夢,一場還未醒來的夢。」黃直言不知如何自處,每晚凌晨都會驚醒,「不時想起獄中生活,充滿徬徨無助。」
「整個城市都改變,我入獄前用的是傳呼機,現在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代手提電話。」眼前對於黃立怡來說,最大的挑戰是如何適應新生活。幸好黃立怡得到家人無限的支持,除了兄長多年奔走,其姊更典當所有金飾來為他打官司,終於盼得親人平安歸來。
■本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