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11月17日,一念天堂,一念地獄。11年前遭內地傳媒炮轟「逞強」、封為國足出局「罪人」的范俊業,11年後退任港足英雄的幕後團隊,將掌聲留給青出於藍的葉鴻輝。錯過外闖良機,歷經炒魷冤屈,「逞強」與英雄,皆成過眼雲煙,這位港足一代鋼門放眼將來:「我要訓練更多叻過自己嘅門將!」
「港中大戰」在11月17日輪迴重演,結果同令國足跌入萬丈深淵。「其實那場波好尷尬,當時港隊早已出局,狀態與準備都好差。賽前兩個星期已有記者不斷問我會否『放水』,老實講,我有一刻動搖過,但如果我幫,我咪即係打假波?」回想11年前的「成名作」,救出鄭智12碼的「豬仔」范俊業歷歷在目。作為門將,7次從龍門拾回皮球的滋味絕不好受,偏偏卻被加諸罪人之名,「豬仔」也不禁笑言「好得意」:「其實佢哋(國足)只要一早咁打,使乜賴落我哋度?」
今日一眾港腳成內地列強搶手貨,當年「逞強」的范俊業也幾乎加盟中超球隊,卻因家事擱置留憾。「冇話錯唔錯過,自己得唔到,都希望後輩可以得到。依家阿輝(葉鴻輝)已超越我,中超唔得,便試試J2、泰國,我相信佢有朝一日可以做到。」英雄光環難永恆,拒絕留戀場上光輝的「豬仔」在33歲便掛靴,現時出任港隊及香港飛馬門將教練。在香港飛馬除訓練門將,還不時聲嘶力歇指導場上球員;去到港隊更要化身「訓導主任」,每晚11時「Check房」。即使去季在南華經歷炒魷冤屈,仍無損雄心壯志:「龍門教練喺我個年代仲未普及,冇人去Push你,難免會偷懶,我比較好彩係可以喺德普洛夫(前愉園俄羅斯門將)等出色外援門將身上偷師。無論係球會定個人榮譽,我都攞過晒,寧願早點退落嚟,培養接班人。」
門將命運,往往天堂地獄一線間。嘗遍起落的「豬仔」甘願代替門柱,成為門將「最佳好友」,細心觀察眾將情緒與性格。「當紅時失波,冇人會話你。但你低潮時,就算畀人射入世界波,都會被抽秤。守得龍門,就要死好多細胞。我哋門將之間有個Whatsapp群組,互相鼓勵了解。」在訪問期間飛撲拍照,即使只是「擺甫士」,已成范Sir的「豬仔」仍把握機會為飛馬小將袁皓俊糾正姿勢。常說10個龍門9個傻,外表斯文的「豬仔」笑言並非例外,也許執着與傻勁,只是一線間。
圖/文:Kaka (部分照片由受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