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法者,所以興功懼暴也;律者,所以定分止爭也。」法律是用來獎善懲惡、平息紛爭的,可惜今日的香港恰恰相反,繼七警案後,退休警司朱經緯案同樣激起極大爭議,判決不但未能獎善懲惡、平息紛爭,反而讓人見識到執法有罪、犯法無事,司法之不公不義,莫過於此。長此以往,還會有執法人員對罪惡挺身而出嗎?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朱經緯案之所以激起市民極大怒火,全因判決結果完全偏離大眾對公義的理解。朱經緯之所以招惹牢獄之災,不是他失職瀆職,而是他太過盡忠職守,令人倍感無奈和心痛。昨日有大批市民參加遊行聲援朱經緯和支持警察執法,要求成立監察司法委員會,期間更有市民高舉「狀棍」橫額和高叫「不要外籍法官」等口號,足證公道自在人心。
事不關己的市民尚且看不過眼,首當其衝的警隊有何感想,不問可知。警察工會昨日再次發出聲明,指判決結果對警員在執法和士氣上帶來極大衝擊,不論是現職還是退休警員都對警隊管理層非常不滿和失去信心,部分人員甚至要求發起按章工作。工會要求港府在七日內舉行緊急會議,釋除警員在執行公務上免受傷害的疑慮,以及解決警隊士氣危機。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回歸二十年來,警隊從來沒有遇過這麼大的挫折,也沒有發出過這麼大的怒吼,可見朱經緯案對警隊傷害之大,已到了群情洶湧的地步,也到了當局不能不正視的地步。警務處處長盧偉聰終於打破沉默,首次現 身說法,坦言「極之難過」,會全力支持朱經緯及其家人,並成立工作小組研究改善警員使用武力指引和程序,總算是遲來的安撫。
冤有頭,債有主。七警案又好,朱經緯案也罷,源頭都是佔領之亂。如果沒有佔中,就不會有佔旺,更不會引發往後連場動亂。當局沒有檢控擾亂社會的佔中始作俑者,反而懲罰忍辱負重的執法者;襲警拒捕者被輕判,學生領袖獲讚揚,反而執法警員獲重刑,執法者淪為犯罪者,這豈止是顛三倒四,簡直是助紂為虐。情況好比保家衞國的士兵上戰場殺敵,殺退敵人後沒有論功行賞,反而被拉上法庭重判謀殺,世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忘恩負義的事嗎?
儘管警察工會煞停警員按章工作的要求,但法庭連串判決對警隊以至其他紀律部隊的影響,已是不言而喻。有人擔心,在假難民肆虐本港的當下,倘警員或其他紀律部隊因為執法而被控傷人,日後還會有人敢於執法嗎?假難民問題還會有解決的一天嗎?這顯然不是杞人憂天,所謂一次不公正的審判,比十次犯罪所造成的危害尤烈,司法不公不義,執法人員動輒得咎,結果肯定只有一個,就是執法者不敢執法甚至害怕執法,本港治安和秩序勢必蕩然無存,那時候香港還是安全城市嗎?香港還是香港嗎?不管七警案和朱經緯案上訴結果如何,傷害業已形成,要修補談何容易。
當然,司法不公令人心痛的同時,無可否認警隊過去亦發生過許多壞敗門楣的事,部分執法者與黑惡勢力狼狽為奸,貽害社會,也是不爭的事實。君不見,年前警隊多名警員涉集體向人蛇集團通風報信被捕,廉署其後更拘捕涉嫌收受不當利益及不誠實取用電腦的情報組警長,甚至有本港退休警司疑勾結黑幫盜取巨款被澳門當局調查。至於高級警官享受黑幫錢色招待,基層警員牽涉風化案等等,更非個別事件。是其是,非其非,趁着大部分市民支持警隊,管理層除了要保障警員的執法權外,更應趁機清除瘀血,揪出內鬼,讓警隊正本清源,改過自新。
「當是非邪正之交,不可少遷就,少遷就則失從違之正。」古人說得對,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絕對不能有任何遷就,否則整個社會將失去判斷是非與正邪的標準。很明顯,近年香港亂象叢生,妖氣沖天,政治凌駕法治是最主要原因,外部勢力在背後攪局更是公開的秘密。而港府其身不正,懼洋症深入骨髓,老虎屁股不敢摸,洋走狗尾巴不敢碰,更令法治淪為一紙空文。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國家領導人希望一國兩制行穩致遠,顯然是可望不可即。
說來實在唏噓,這些年一國兩制不斷受到衝擊和破壞,而且不止香港這一制亂象叢生,澳門那一制同樣好不了多少。澳門表面上歌舞昇平,實際上藏污納垢,臭不可聞,不但屢有高官捲入貪腐案,司法亂象同樣層出不窮,過去曾有捲入大案的香港被告稱病不出庭,澳門當局居然聽之任之,令人嘖嘖稱奇。香港與澳門正如一對難兄難弟,前者是外表內裏皆污穢,後者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兩個特區各有各亂,各有各醜,充其量是五十步與一百步之差。
百年世事不勝悲。香港回歸二十年,一國兩制狀況百出,高度自治問題多多,尤其是司法刀把子仍牢牢掌握在洋人和餘孽手裏,港府投鼠忌器,甚至連維護治安的警隊也成為眾矢之的,愛國愛港受罰,賣國亂港有獎,成為一切亂象之源。既然港人治港此路不通,由中央出手撥亂反正,可能才是讓香港重回正軌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