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德殘局難收拾 學生福祉淪磨心

再過半個月新學年就要開始,但捲入「影子學生」及「管理混亂」醜聞的屯門興德學校卻未必能及時翻開新的一頁,教育局揚言最終或採取包括接管學校在內的「極端措施」,反映當局處理問題遇到不小阻力,善後並不容易。

興德校董會原定本周五開會,決定校長陳章萍的去留,惟目前觀之,周五的會議能否開得成還是一個很大的變數。事實上,校董會成員內部鬧分歧,有人繼續力撐陳章萍,甚至不惜放棄學校營辦權,同時有人支持教育局整治,盼望學校盡快重歸正軌。至於陳章萍本人,已連續多日未在學校露面,缺席多次開學籌備委員會會議,同時未現身的還有校監鍾佳榮,周五大會隨時流會收場,不會令人意外。

教育局得不到校董會的配合,善後勢必寸步難行。雖然當局有權增加委任校董,或運用權力撤換部分不稱職的校董,以達到罷免校長的目的,但程序需時。最後一着是教育局痛下殺手,收回校董會的辦學權,另聘辦學團體,惟這樣一來更是大費周章,非短期內可以完成。另外,該校需增聘七名教師才能應付開學需求,但在目前的動盪環境下,能否及時聘到老師也是疑問。教育局局長楊潤雄表示,目前最重要的是保障學校開學,校長去留問題倒在其次,話雖如此,但解決不了校長去留問題,整個學校就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保障順利開學也就變成一句空話,無辜的學生勢必淪為最大的受害者。

說到底,興德學校問題鬧到今日地步,殘局難以收拾,校方固然有責任,教育局責任更大。該校「影子學生」現象存在多年,校政管理亦備受詬病,報章早有報道,亦有教師投訴,奈何教育局長期熟視無睹。有人將責任歸咎於前教育局局長吳克儉,原因是他忙於「遊埠」,不務正業,但其他教育局官僚一樣無法置身事外。現任局長楊潤雄之前做了五年副局長,也因為頂頭上司經常外出而長期出任署理之職,對興德學校的問題當然難辭其咎,如今升任局長,能不能知恥而後勇?

本港的教育制度沿襲於港英時代,政府出錢,社會辦學,除非學校爆發醜聞,否則教育局不會輕易介入,官僚樂得無事可做,優哉游哉。教育基本上處於無王管狀態,導致校董會及校長權力極大,不少問題被掩蓋,即使教師遭到打壓,也因為人在屋簷下,要麼忍氣吞聲,要麼另謀高就,今次興德事件終於揭開蓋子,源於學校內部矛盾激化,有人不斷舉報,否則當局至今還蒙在鼓裏。

見微知著,興德學校管理不善,難道其他學校就乾乾淨淨?教育局經費根據學校收生情況分配,教師飯碗一樣同學生人數掛鈎,為了避免殺校及縮班,學校完全存在製造「影子學生」的誘因,老師也有幫忙隱瞞的動機,彼此間形成利益同盟。可以斷言,管理混亂涉嚴重違規的學校,興德不是第一個,也決非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