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看:老師勿逼徒弟出手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這是杜甫《兵車行》中的名句。觀乎國家主席兼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在內蒙古沙場閱兵的盛況,典禮中有兵有車,戰車列隊飛馳時塵埃滾滾,不期然讓人想起杜甫筆下的場面。今趟閱兵如此大陣仗,相信最重要的原因是要向印度示警,對方若不撤出中國領土,解放軍是會動真格的。

杜甫的詩歌愛寫戰爭,但他本人不愛戰爭,經常表現出熱愛和平、悲天憫人之心。中、印同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兩者都是亞洲軍事強國,兩陣對圓,我方的勝算固然較高,但印度也不是吳下阿蒙,這場仗會打得艱巨。看着閱兵儀式上解放軍一張張英挺而年輕的面孔,使我浮想聯翩,想到戰事一啟,這批青年將士會如何,是否每一個也能平安歸來?有何閃失時,有多少「爺娘妻子」要傷心得肝腸寸斷?想到這裏,發覺自己眼眶開始濕潤,視線也有點模糊,不期然感覺到少許昔日詩聖杜甫的心情。

民國知名學者胡適先生曾謙虛地說過,在文化上,印度是中國的老師。誠然,中國思想以儒、道、佛三家為代表,其中的佛學思想主要就是從印度傳入,唐代僧人玄奘被譽為歷史上最偉大的留學生,他留學的那爛陀寺正是位於印度。佛教是世界上最慈悲、最反對殺戮的宗教,他們的教徒連螻蟻也反對傷害。如今佛學老師和他親傳的弟子竟然拔刀相向,無論如何也是十分讓人遺憾和尷尬的事。

當然,如今的印度,佛教已經給邊緣化,目前最盛行的宗教是印度教,然而,印中這段師生之緣,在歷史上是抹不去的。上世紀六十年代,兩師徒已經打過一次了,到今天又要再兵戎相見嗎?今趟道理確應在徒弟一方,老師真非要逼我們出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