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台灣現屆政府內閣改組,蔡英文總統和行政院長林全終於在歲末以不同的說法勾勒出同樣一個輪廓。
林全與媒體茶敍時表示,大家關心他的任期,「這是我的困擾」,但他強調,沒有所謂五日京兆的問題,「大家也不要期待我明天就會走,我不會走,我一定會很認真的做,而且一定要把未來長期規劃做得很好。」
林全表示,今天在公職服務,沒有說一定要做到甚麼時候,這個工作要離開的原因非常多,沒辦法為自己去定任期。因為因素很多,很難說在哪些條件下離開,這是沒有意義的,但他必須要說,既然到這裏工作,要做長期留在這裏的打算,每件事情都要規劃得很好。
蔡英文則說,執政團隊在初期不可能不犯錯,經過七個月的時間,執政團隊已開始成熟,並會持續檢討,「必要時也會調整」,而且「這不是一次性、而是持續性問題」。這些話加起來,意思就是,政府內閣只會小幅度改組,但不會有稍大一點的變動;至於行政院長一職,則不會動。內閣民意超低,只有不到三成的滿意度,你一定會認為他們兩人的說法和民眾的立場太對立了。可是,假如你真的這樣想,那你就錯了。
最近,某財經雜誌作了個民調,發現儘管林全的滿意度低到不像話,但是受訪者被問到誰最適合擔任閣揆,支持林全當行政院長的仍然有近百分之二十四點六,至於傳說接任呼聲最高的高雄市長陳菊,則和親民黨主席宋楚瑜一樣,都只有百分之十三點九的支持度,而台南市長賴清德更只有百分之八點六的支持;另外,支持由企業界人士出任行政院長的,也只有一成,其中有百分之三點一挺鴻海集團董事長郭台銘,其次是台灣積體電路製造公司(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沒意見和不知道的高達百分之二十五點三。
依據民調,民眾被問到誰適合當行政院長時,很明顯的是偏藍民眾集中支持宋楚瑜和企業界人士,而偏綠民眾集中支持林全、陳菊和賴清德。所以林全和宋楚瑜、企業界人士比,從政黨政治、責任政治的角度來看意義不大,有意義的比較是林全和陳菊、賴清德。
但是若從這角度來分析,民調的結論就稀奇了:大家都不滿意林全,但林全獲得的支持仍然最高,還高出陳菊近一倍,賴清德近三倍,陳、賴兩個人加起來還沒有林全一個人多,這和兩人在許多民調中滿意度都高達六成多七成、縱使減半還比林全多出一截的數據對照起來,實在太不合理。
無論如何,總體來說,縱使民眾高度不滿林全,希望不換掉林全的竟然也是相對多數。為甚麼會這樣?另外兩個數據也許是解題之鑰。一、自從去年九月蔡英文強調自己絕對不會退居第二線,並開始透過召開高層決策會把決策大權更明確地從內閣搬到決策會後,林全民意滿意度雖然談不上回升,卻已經有止跌現象;相反,蔡英文的滿意度反而一路雪崩。
二、民眾對林全的不滿意度一直遠高於蔡英文,但是最近的一次民調,林全的不滿意度固然上升到高達百分之五十二點六,但蔡英文的不滿意度更竄升到百分之五十六點一,超過了林全。
這兩組數據合併起來的意義,應該是民眾認為理當為執政不良負責的人,已經由林全轉移到蔡英文身上;既然民眾認為應該負責的已經是蔡英文了,那麼得到換掉林全意義不大的結論就不令人意外了。
民眾對政府無論怎樣不滿,但權在總統,換內閣並沒有用,總統又受憲法保障,有固定任期,換不了,無論如何,這就是一個國家選擇總統制必須忍受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