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香港「港獨」的亂局,根源在教育,而教育的問題始自回歸前後的教育改革。雖說是學自美國最新的教育理念,卻並不是來自美國的精英主流,而是美國大眾大學教育,從製造業福特主義的進一步極端化、商品化。但香港不同於美國,特別是不同於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金融化加劇的美國。香港當年是面對回歸祖國,中國則面對工業化、社經發展的中華民族復興,對教育的要求不可能與金融化美國相同。而東方文化、東方的社會價值亦與美國所代表西方文化的庸俗化、暴富化、商品化大不相同。香港在回歸前後怎樣可以抄襲美國還未全面推行的教育理念,是追超美國還是另有所圖?
當年推行教育改革的是梁錦松、戴希立、程介明,都是我的老同學、老朋友,可是我實在不能不把香港教育今天的困局、亂局歸咎於他們。教育是百年樹人,亂搞的後果是幾十年影響,喪失的是一、兩代人,再糾正回來又是幾十年的工夫。這跟做生意個人建立聲譽是兩個不同範疇的事,不能混淆。這也有點像蘇聯東歐瓦解時哈佛大學一些教授搞的震盪療法,他們從中賺了不應賺的錢,卻使蘇聯東歐的千萬民眾受了二、三十年的苦。
教育不應該企業化、商業化,把教與學變成交易關係,把學問庸俗化、支離化,變成補習學校的考試方法。或許炒匯、炒股、炒樓的不用學問、知識,只要小聰明、專心鑽營,但是整個社會的青年可以靠投機生活嗎?少數精英得利,卻全民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