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包裝不同 待遇有別

西班牙一場鬥牛比賽樂極生悲,有八年經驗的勇士貝里奧被一頭公牛活活撞死,是三十多年來首次有人在該項活動中喪生,由於整個過程經由電視直播,震撼效果加倍,西班牙首相拉霍伊向死者家屬致哀,另根據傳統,生下「兇手」的母牛將被屠宰,以防「暴力基因」繼續傳播令悲劇重演。

常言道,禍不及妻兒,一場鬥牛意外,人類竟搞起「反向連坐」,將「犯罪分子」消滅於萌芽之前,也可算高明到了極點。美國經濟學家利維特研究紐約市上世紀九十年代犯罪率由高位回落,認為不是因為市長領導有方,也不是執法部門鞠躬盡瘁,而是幾十年前美國容許婦女墮胎,「潛在罪犯」根本沒有機會來到世上之故(過往因無法墮胎而勉強把孩子生下的,以弱勢群體為主)。

如果將鬥牛上升到「道」的層面,則鬥牛士成為「角下亡魂」,可謂「死得其所」;又如果將鬥牛士比喻為登山家,戰敗後乾脆把對手及其母親幹掉,猶加登山家征服珠穆朗瑪峰失敗後憤而炸平山頭,莫名其妙得來有點輸打贏要。據說西班牙的奔牛節源起於古時候商人要把牛隻趕往市集,礙於畜牲不太聽話,於是想到不如激怒牠們讓牠們自己奔跑。

如果說中國人吃狗肉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那麼鬥牛活動演變至今,也可以說是為了滿足無聊的英雄感,而涉及的動物同樣無辜。廣西玉林的狗肉節成為眾矢之的,各地動保組織抗議之聲此起彼落,相比之下,西班牙的鬥牛活動雖也惹來批評,但激烈程度不在同一級別。說到底,狗是中國人吃的,牛則是金髮碧眼洋人鬥的,包裝不同,觀感有天壤之別,動保組織的「招呼」自然也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