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林祖戀上視頻讓人對法治失信心

廣東省汕尾陸豐市東海鎮烏坎村原黨總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林祖戀,日前接受陸豐市檢察機關審訊,主動供認收受賄賂。林祖戀向辦案人員坦承:「由於自己對法律知識的淡薄和無知,在民生工程中收受了回扣,以及在村集體購買資產中也收受了巨大的回扣,這點是我最大的犯罪行為。我在這問題上一定如實地向檢察機關投案自首,對這點我會如實坦白地交代。」林的認罪視頻上載互聯網公開。

違背司法獨立原則

在電視上認罪,最典型的是薛蠻子,並由此開了電視認罪的先河。卻不知,大部分網民不接受這種模式,因為稍微有點法律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法院未判之前都是犯罪嫌疑人。現在林祖戀又在視頻認罪,反把網上輿論推向高潮,這主要有幾個原因:第一,林認罪明顯是照稿唸的,面部表情顯得呆滯與無奈,且和他以前的行為判若兩人。一個民選的村委會主任,不但有才幹,還有口才和辯才,認罪視頻中的他既沒口才也沒辯才,給人的感覺,就是在相關人員安排下照稿子唸,這不能不讓人懷疑執法的公正和客觀性。

第二,違背司法獨立原則。中國刑事訴訟法第五條規定:人民法院依照法律規定獨立行使審判權,人民檢察院依照法律規定獨立行使檢察權,不受行政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干涉。這一規定確立了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依法獨立行使職權的原則。檢察院獨立行使的是檢察權,法院才有審判權。檢察院這樣做,既破壞司法獨立,又取代法院的獨立審判權。

第三,違背無罪推定原則。無罪推定原則意指「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被控告者無罪」。無罪推定原則是現代法治國家刑事司法通行的重要原則,是國際公約確認和保護的基本人權,也是聯合國在刑事司法領域制訂和推行的最低標準之一。讓林祖戀在視頻上認罪,既破壞了人權,也傷害他的人格尊嚴;既破壞了程序正義,也破壞了實質正義。

民主試驗區受打擊

第四,違背合法取證原則。《沸騰》作者佘宗明以《烏坎村主任被查,用過硬證據讓人們相信法治》為題發文說明合法證據的重要性:首先,林目前只是涉嫌犯罪,就算檢察機關調查取證發現某些線索,那也得經過法庭審理才能定罪,期間舉證質證、控辯交鋒等,個人是否有罪,不能靠單方指控就認定。其次,證據比經驗化判斷更可靠,林是否真有受賄,關鍵得看證據,他以往在烏坎事件中充當的積極角色,不是他有沒有涉罪的憑證,而當地村民作為熟人、難以割裂親緣關聯的聲援表態,也不如硬證據那麼有說服力。從公開訊息看,光林祖戀的認罪視頻仍是孤證,或許該案還在繼續偵辦中,檢方的證據會在法庭審理環節才好亮出來。

第五,違背中共強調的依法治國、依憲執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容之一的路線方針政策。中共還強調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裏。讓林上視頻,給人的感覺是權力在黑箱中運行,公權力把公民的基本權利放在權力自制的籠子裏。

第六,雷洋案上電視,結果是在電視上為自己辯護的五個警察被抓,這讓人失去了對電視的基本信任。雷洋案導致的多米諾骨牌效應,也很快傳到林祖戀的事件上。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公權力失去公信力,公權力撕去了公信力的面紗,赤裸裸地濫用權力,無異於自找其辱。

烏坎村是民主自治成功試驗區,對全國具推廣意義。把林抓起來,無疑是對民主試驗區的沉重打擊。既然強調要讓人們在個案公平中感受到法治正義,那就讓法治來說話,違背法治的事,還是別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