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周恩來道德模範未能用

今年是毛皇帝發動的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五十周年,也是開國總理周恩來逝世四十周年。這個四十周年祭日剛剛過去,官方沒有甚麼紀念活動,周相國受到政治冷遇,和他當年無與倫比的道德崇高地位、開國建軍的豐功偉績反差極大。這個反差不止是在朝廷,在民間在黨內外也如此,顯示了四十年來中國共產黨、中國社會、中國人民、知識界極為深刻的變化,令人唏噓。照理說第五代正在反腐,周的道德模範大可一用。

毛皇帝曾經是神,周相國曾經是聖;毛澤東思想戰無不勝,周相國道德形象乃完美化身,毛、周「合璧」,中共神聖無比。但是,文革結束,改革開放,毛皇帝走下神壇,周相國走下聖壇,中共也不再神聖無比。毛皇帝「當陽獨尊」時,可用政治上的絕對權威、思想上的絕對正確、精神上的無限感召,隨便一句話或設個局打倒任何政治對手,但怎麼也整不倒周恩來,皆因周有道德聖人形象「金剛護體」,加上他有高超政治手腕和隱忍功夫,毛皇帝多次下手整周,或敲打,或批判,或削權,或「抓歷史問題」,周也多次「深刻檢討」,但始終不倒。毛皇帝終於在黃昏歲月面對現實、發出感嘆,深知周反不得,「反周國必亂」也。

毛、周最後那些年,在中共黨內和百姓心中,周的聲望實際上已高於毛,高於這位「人民的大救星」。人民對毛是敬畏,對周是愛戴,許多人對毛整周很不以為然,很為周抱不平,深知周的委屈,更知道在治國路線上周是對的,毛是錯的。因此,周病逝時官方雖百般打壓,人民群眾偏偏冒着犯錯的政治風險,自發悼周,十里長安街百萬民眾在寒風呼嘯之下自發為周恩來送行的感人場面,在紅朝歷史上空前絕後。三個月後又爆發了天安門運動,為時代巨變、為「非毛化」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