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政改方案表決日,建制派出現世紀大「甩轆」,導致方案以八票贊成對廿八票反對,大比數遭否決。事後經民聯立法會議員林健鋒指事件起因是要「等埋發叔」,多名建制派議員亦互相指摘。東方報業集團獨家取得建制派當天透過手機程式WhatsApp群組進行的絕密對話內容,發現在臨表決前,建制派內部訊息極度混亂,兩位建制「司令員」民建聯譚耀宗及葉國謙多次指令不一,對話內容亦揭發本應保持中立的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儼如建制派的半個指揮官,不時「提水」建議建制派提早或押後發言。最重要的是,所謂的「等埋發叔」、要求「暫停會議」、以及最終的「拉隊離場」行動,均從未在對話中出現,劉皇發疑似無辜被人「擺上枱」。
表決當天早上九時正立法會復會,遲遲未有泛民議員發言,民建聯鍾樹根隨即在群組內建議「打突擊」提早表決,可惜未獲其他建制派認同,部分人如林健鋒更強調要「忍」。身為主席的曾鈺成其後亦加入討論「提水」,力促建制派「唔好講晒住,要留力」,否則全數建制派發言後,便輪到泛民議員掌控表決時間。
及後譚耀宗提出「可以隨時投票」,但又未有阻止其他建制派發言。之後其他建制派議員紛紛獻計,其中工聯會黃國健提議「作狀投票」,希望迫使僅餘的泛民議員「現身」發言。旅遊界姚思榮則憂慮陳偉業會提出中止待續議案,建議拖延到周五早上才表決。譚耀宗一度贊同姚的建議,「我哋咪拖到明天上午」,但同時葉國謙又說「講完後,就作出投票」,令人感覺非常混亂。
十時左右,建制派對陳偉業的發言策略仍未有共識,保險界陳健波、工聯會麥美娟及民建聯鍾樹根等,再次提出可立即投票。但此時譚耀宗與葉國謙又聯成一線,認為應先等待陳偉業發言。
再過半小時,黃國健突拋出一句「又畀人(東網記者)影到電話,有無搞錯!」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各人七嘴八舌提出建議,黃國健認為建制派要預留十人暫不發言,鍾樹根建議在下午兩時前表決,「否則陳偉業有機會提出中止待續」,但被葉國謙當場喝止,認為不應在此時討論中止待續一事。最後要由工聯會陳婉嫻透過助理在群組內示意「請冷靜!」
到表決前約二十分鐘,建制派再次出現溝通混亂。譚耀宗建議完成表決後,一眾建制派到會議廳外的「咪兜」發表聯合聲明。葉國謙則預告泛民即將會衝出主席台抗議,屆時會議會暫停,全體建制派應離場。但不足十分鐘後,葉國謙又指泛民會取消行動。此時曾鈺成再加入討論,指泛民並非取消行動,只是在完會後才行動,令其他建制派混亂不已。民建聯黃定光要求葉國謙澄清到底建制派有何行動,葉只說「休會即齊齊走到咪兜」。
直到表決前一刻,群組都從未出現林健鋒要「等埋發叔」及向主席提出暫停會議,以及葉國謙提議拉隊離場迫使會議暫停的內容。「悲劇」發生後,曾鈺成錯愕地在群組問了一句「玩乜?!」但遲遲無人回覆。在一輪可怕的沉默後,一直甚少提意見的民建聯陳鑑林終於回應:「兩個字是『失敗』!」
記者張家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