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射燈:智障大隻仔打到腎衰竭 棄屍街頭

年僅二十七歲、患輕度智障的黃偉鴻,被一群為數十多人的朋黨連續兩、三星期,用水喉鐵通、鐵錘、摺椅、刀柄及地拖棍等虐打,令其身體表面傷痕逾百處,長時間的舊傷未愈,新傷又來,皮膚及肌肉等軟組織受創,導致肺炎及急性腎衰竭死亡,復再被棄屍街頭,連死的尊嚴也被剝奪。施虐的朋黨,各人已受到法律制裁,相信阿鴻在天之靈也可安息。

二○○四年二月至三月期間,阿鴻被朋黨分別帶到大角咀萬安街、深水埗黃竹街及大南街等不同單位禁錮及虐打;記者近日重返大南街的兇案第一現場,發現單位淪為劏房,被一劏為四,但按鈴無人回應。「佢哋(朋黨)閉門虐打,又喺深夜時分搬屍,啲街坊當然唔會知。」於上址對面經營零售十多年的羅小姐表示,對虐殺案雖有印象,但記憶模糊。

另有街坊指,十年前的大南街地舖多為布行,環境較靜,但近年各大廈劏房林立,住客「車輪轉」,相信對虐殺案知情人士已不多。

擬拋屍大海 圖滅罪證

至於棄屍的紅磡碼頭,位置空曠,設有巴士、小巴及的士站,人流不多,但常有車輛出入,估計當年朋黨原打算將阿鴻屍體拋入大海,毀屍滅迹,因見有車輛徘徊,疑心虛擔心事敗,情急下將屍體棄於路邊後,就匆匆逃離。

「依家唔係我想打你,係阿麟(連少麟)恐嚇要我打你,如果我唔打,佢就打我。」阿和(薛志和)怯於阿麟的威嚇,即使對滿身傷痕的阿鴻起了惻隱之心,但為求自保,他亦只能就範;被虐打慣了的阿鴻反而出言安慰:「和哥,唔緊要,我唔想你難做,如果你唔打我,人哋就打你。」在拳腳交加下,阿鴻默默承受着這沒完沒了的痛楚。

輕度智障的阿鴻,身材健碩,為體重近二百磅的「大隻佬」,任職保安員的他,原與父母、一姊、一兄及一弟居於石硤尾邨,但他愛流連遊戲機中心,甚少返家,更因不善理財,常有債主臨門,令家人不勝煩擾,○三年十月他與母親吵架後離家出走,家人亦不知其去向。

挾天台施虐 連毆六日

原來阿鴻投靠了友人連少麟,兩人於九九年經友人介紹認識而成為好友,阿鴻經常到阿麟家中度宿,亦因阿麟關係,認識了多名年齡相若的「朋友」,他們經常於深水埗一帶流連,而「蠢蠢地」的阿鴻常淪為「被玩」對象。另阿鴻因嗜賭成性,多次因賭輸牌局向阿麟借錢,合共欠下一萬多元未還,萬料不到,這筆賭債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喂,好快啲還錢,唔係就乖乖企定,唔係打得更勁!」○四年二月中,阿麟向屢不還錢的阿鴻追債,並連同多名朋黨一同施壓,他們帶阿鴻到大角咀萬安街一大廈天台,各人手持水喉通對準阿鴻下肢狂毆,遇上不忍下手的黨員,阿麟則大聲斥責,「你唔打,我就叫其他人打埋你。」眾人在威嚇下都不敢反抗,各人「打到手軟」才罷手。如是者,阿鴻連續六日被圍毆,最長一次的虐打更長達兩小時,阿鴻全身傷痕纍纍,連步行也一拐一拐。

為防阿鴻外出時遇上警察,對其傷勢起疑,阿麟將他禁錮在深水埗大南街一單位,眾人更變本加厲,當正阿鴻為「出氣袋」,稍有不快,便對他拳打腳踢宣洩,手法更見兇殘,毆打「武器」由水喉通變成鐵通、地拖棍,激烈程度連地拖棍也打斷。

打爛兩摺椅 吐血呻吟

同年三月一日,阿麟應友人劉卓華要求,將阿鴻帶到其住所供「洩憤」,當時劉因與女友吵架,心情煩躁,甫見阿鴻便指他身臭口臭,粗暴地在其口中滴灑香薰油,復用摺椅對準阿鴻的膝蓋骨狂毆,「好痛呀!好痛呀!」阿鴻呼叫愈大聲,劉的毆打更見猛烈,他打爛了一張摺椅後,隨即拿起第二張再打,連續打爛了兩張摺椅。當時阿鴻被毆至雙腳腫脹,吐血倒地,血花濺向牆上,惟有人仍不肯罷休,繼續用雙腳踏在其身上跳來跳去。

持續的虐打,令阿鴻全身「開花」,傷口結痂再爆開,從未有痊愈機會,他面色變得蒼白,甚至出現透不過氣來的情況。三月七日晚,「好辛苦、好辛苦」阿鴻發出痛苦的呻吟,多次走進廁所嘔血,最後不支暈倒地上,口吐白泡,奄奄一息,最後「大隻佬」終被活生生打死。

圖/文: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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