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曹操有次率軍出征,途經一片麥田時,下令士兵不可踐踏麥田,違者軍法從事。豈料他自己的馬走着走着突然受到驚嚇,亂跑亂竄,結果踏壞了一大塊麥田。曹操馬上叫來行軍主簿,擬議自己踐踏麥田之罪,行軍主簿當然不敢議他的罪。曹操說,吾自制法,吾自犯之,何以服眾?於是拔出佩劍作狀自刎,後來經手下勸阻,曹操改為割下自己的頭髮,並使人以髮傳示三軍曰:「丞相踐麥,本當斬首號令,今割髮以代。」
你可以說曹操惺惺作態,也可以說他詐術了得,但他起碼勇於認錯,也起碼向手下傳達了一個明確的訊息,人人都要守法,丞相也不例外。
「法不阿貴,繩不撓曲」,這就是古人提倡的法治精神,可惜當今香港的官僚連古人也不如。不是嗎?一千多年前的曹操尚且知道「吾自制法,吾自犯之,何以服眾」,如今的「政治家」曾蔭權爵士敢這樣說嗎?他被踢爆連串官商勾結、利益輸送醜聞,連認錯也不敢,遑論割髮示眾。實際上,曾爵士想做就去做,想貪就去貪,根本無王管,他聲稱自訂守則,其實只是自說自話,所謂守則,就是接受「朋友」款待沒有問題,就是食魚翅只需付粉絲價,你說怪不怪。
宋代文學家蘇洵在《辨奸論》裏這樣說,若非晉惠帝這個昏君任用王衍,山濤不會罵王衍「誤天下蒼生者,必此人也」;若非貪婪卑鄙的庸主唐德宗任用盧杞,郭子儀不會罵盧杞「此人得志,吾子孫無遺類矣」。
古人告訴我們,用人不當,所託非人,不僅誤天下蒼生,而且會禍延子孫。曾蔭權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他若非被捧上特首寶座,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富商「朋友」,也許就不會有「曾商勾結」,當然也許就不至於身敗名裂。前車之覆,後車之鑑,下屆特首會不會又是一個誤天下蒼生者,不能不令人擔心。
港人擔心,是因為特首選舉乃小圈子遊戲,絕大多數市民無權參與,不管小圈子選出甚麼人,大家只能無奈接受;港人擔心,也是因為小圈子主要代表大財團及既得利益集團,能不能根據民意選出大多數港人能接受的特首,是很大的疑問。實際上,回歸後的兩個特首一蟹不如一蟹,已足以說明一切。
最荒謬的是,這場小圈子遊戲竟然淪為一場豬狼互插的鬧劇,君子之爭變成泥漿摔角,甚至連「江湖人物」也被擺上枱,令人莫名其妙。唐營千辛萬苦找到一個「江湖人物」,本來想以此抹黑梁振英,豈料弄巧反拙,該「江湖人物」自爆不認識梁振英,反而認識唐英年,而且曾結伴共度「東京之夜」,「之後仲有下文」。至於是甚麼下文,也許只能問唐英年自己了。唐營機關算盡太聰明,隨時反誤了唐唐性命,怎一個蠢字了得。
事實上,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自稱龍豬的唐英年,由始至終都在製造笑料,這位感情和誠信雙缺失的富二代,壓根兒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老實說,如果將唐英年與曾蔭權比較,只是五十步與一百步之差而已,一個歎盡呢份工,一個掘好呢個窿,彼此彼此。不難預料,如果唐英年入主禮賓府,官商勾結只會更多,不會更少,香港只會更亂,不會更好。
孰輕孰重,何去何從,一千二百位選委必須仔細掂量掂量,北大人更必須仔細考慮考慮。不可不知,黃台之瓜,不堪再摘,香港已經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