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乾嘉假「治」

內地貪污嚴重,這是人所共知的。近年的趨勢是官愈大,貪得愈多;從小官開始貪,日後才升任部省級官員。近年更有地方大官因貪被捕,在他們升官的過程裏,為禍極深極廣。

一是買賣官位,直接參與買賣的都只是貪官,否則哪來這麼多錢來作買賣;二是他們的買賣形成惡劣的示範作用,不貪的官也被迫走上他們貪污之途;還有排斥作用,不貪的官不是沉淪便是被趕走。

因此,千萬不要看部省級官員被捕數目有限,每個貪官牽連和影響都是廣大一片。另一方面,由於內地官員經常調動,這廣大一片並不限於他出事任職的部門,還包括多年調職所在的眾多部門、地方,故廣大一片實際是許多的廣大一片。

當買官賣官變成普遍,我們便擔心這與清末有甚麼分別?或許說中國經濟旺盛,貪污沒有妨礙經濟增長,甚至有些市場萬能論者認為貪污是市場運作的潤滑劑,貪污絕迹才是問題。

這或許可與清朝的乾嘉時期比較。乾嘉年代是清朝武功文治最鼎盛、經濟最發達的時候,但實際上貪污已深入政府的各個環節,和珅一案便足以證明。正因如此,乾嘉之後,清朝內憂外患競起,國力迅即衰落。沒有乾嘉的內傷,便沒有道光、光緒的大病,也就沒有宣統的崩潰。從道光、光緒開始,中國便崩析瓦解過百年。

中共入城,擔心的是走上李自成之路,郭沫若因此寫出《甲申三百年祭》一文警醒國人。當今中國有復興之勢,可正要防的是變成乾嘉之治:表面風光,內裏逐漸枯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