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北京出版了吳祖光夫人新鳳霞的著作《我和溥儀》,若由我評論,這是一本「共和國六十年十大奇書之一」,但印數奇少,我有一本,彌足珍貴。
該書寫末代皇帝溥儀在「文革」中被批鬥和勞改經過,新鳳霞有幸和皇帝一起,可謂千載難逢。全書幽默滑稽,由大漫畫家丁聰插圖,錦上添花。任何人讀了都可哈哈大笑,但經歷過「文革」苦難的人,笑過之後可能會痛哭;不過,想深一層,皇帝不過如此,日子比尋常百姓更難過。
任何人都知,皇帝就是龍,皇帝穿的衣服叫龍袍,「龍顏大悅」一類成語只能用來形容皇帝。書中有一章「皇帝報名」寫紅衞兵監管勞改人士時不是點名而要自動報名,新鳳霞報了己名,輪到溥儀,他結結巴巴說:「愛……新……」紅衞兵不知其名是「愛新覺羅」,竟然喝斥:「你愛新鳳霞,瞧你這德性!」隨後又報:「我是溥雞!」紅衞兵笑得前仰後合:「溥雞!溥雞!皇帝變成溥雞了,過兩天就變成溥狗了!」溥儀承認自己是溥狗。
香港曾班子的烏龍標誌,我說是雞犬飛天,不正是宣統皇帝的象徵麼?不必到處推廣了,新鳳霞的書若能再版,作封面正好!香港的土皇帝,是不是「末代皇帝」?是不是「雞犬飛天」?想一想,也實在好笑。
多年前,我寫過:「天府之國四大勝景: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三峽天下雄、劍門天下壯。香港用甚麼來概括最好?應是『香港天下蠢』。」今天是國際愚人節,祝政圈阿斗和飛天雞犬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