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歲公廁清潔工阿順,每周工作六天,每天六小時,月入三千三百元,扣除一千二百元板間房租金,每天賴以維生不足七十元。大人大姐每天只得七十元使用,包三餐、燈油火蠟、交通;由於沒有申領綜援,光顧公立醫院須付全費。能長期如此過活,堪稱奇迹。
阿順的時薪約二十二元,低於部分商界代表願意接受的每小時二十四元最低工資水平;但竟仍有商會出言恐嚇,謂若訂定後者為最低工資,將導致十萬職位流失,低收入人士因加得減,此乃無良至極言論。阿順支取乃未足應付生活基本需要的全職工資,且職位亦非可有可無,若由於加兩元時薪,每月多給她約三百元,便取消職位,香港公廁氣味肯定惡化至跟「算死草」僱主的口臭程度不相伯仲。
這些低薪工種工資愈壓愈低,非因業者勞動沒有價值,乃因社會缺乏退休保障,大量老齡人口需靠打工餬口,才把工資拖低。這正是香港這「經濟最自由城市」最可恥一面:財雄勢大者有發財自由,打工仔卻無安享晚年權利。
香港是財雄勢大者天堂,卻是打工仔地獄,從以下數字可見一斑:香港總產值由二○○○年約一萬三千億元,上升至二○○八年一萬六千多億元,增幅達三成;同期打工仔的月入中位數,卻只是由一萬元增至一萬零五百元,只增加了百分之五,不足抵償通脹。
香港經濟發展成果,給誰全部侵吞,看官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