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對美國記者斯諾談生平時,提到在北京大學當圖書館助理員時說:「我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人們都不願和我接近……大多數人都看不起我,在這些來看書的人當中,我認識了許多有名的文化運動的領袖,像傅斯年、羅家倫之類……但他們都是忙人,沒有時間去傾聽一個圖書館助理員的南方土語。」
毛很看得起的傅斯年是「五四運動」時北大學生領袖,思想早熟,早年就寫了篇文章《心氣薄弱之中國人》。有云:「現在中國士流裏的現象是怎樣?一般的人,只講究外表的塗飾,只講究似是而非的伎倆。論到做事,最關切的是應酬。論到求學,最崇尚的是目錄的學問,沒道理的議論,油滑的文調。『圓通』、『漂亮』、『幹才』……一切名詞,是大家心裏最羨慕的……他只會『弄鬼』……他覺看天地間一切事情,都可以『弄鬼』得來。只管目前,不管永遠;只要敷衍,不問正當解決辦法;只要外面光,不要裏面實在。到處用偏鋒的筆法;到處用淺薄的手段。」
煲呔曾的施政報告「只管永遠,不管目前」,他所提各種發展方案、六大優勢產業之類都是他任期內不能見效的,都是遠景,都是未來,都是希望,這不是「弄鬼」是甚麼?俗話說:「今日事今日畢。」兩年半的事,兩年半就應完成。下一屆特首可能是諸葛亮,不必今之特首越俎代庖的。
施政報告相當「外面光」,內容卻乏善足陳,束手無策之時,只好乞求「群策創新天」,「群策」大概是「廣泛諮詢」,諮詢得來,新的特首也選出來了。